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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出來說，只怕還得一個多兩個時辰呢，請王爺和王妃先回去歇著。

潮生放心不下，李姑姑的意思卻，潮生要真在這兒守著，那她心裡更不安了。

“我們就先回去”四皇子說：“好歹你也睡一會兒，這情形只怕到天明後才生。”

潮生猶豫了一下，她要不回去皇子也不安心。

但回去兩人一時間也睡不著。四皇子想起潮生第一次分娩的時候，他的情形可不比何勇好哪兒去，一樣六神無跟沒頭蒼蠅一樣。不過兩人的區別，四皇子多年來習慣了壓抑情緒，就算心裡再急，臉上也能掛得住。

“李姑姑和勇叔年紀都不小了……也難怪他們著緊。”潮生打了個哈欠，她的確累了，精神不濟。

四皇子卻沒睡著。可能因為剛才補了那一小覺，也可能腦袋裡裝的都事兒，一時還松不下來。

他靜靜的坐在那兒，把白天遇到的人，經歷的事情，一一的過一遍。這他的習慣，就象他讀書時一樣，那時候想得多的白天學的詩書。

有許多事情也許當時想的不周全，有些話外之音，也可能當時沒有體會到。

晚上這樣仔細想一想，有時候可以彌補許多疏漏之處。

他微微轉過頭，潮生的睡姿很老實，頭不自覺的往他這一邊偏一些。

四皇子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摸了一下，沒敢用力，怕將她驚醒。

潮生總胖不起來。

人們總說心寬體胖——潮生從嫁了他，好象真的沒過過幾天舒心日子。總經歷這樣那樣的煩難事情。

如果當時他沒有爭取，而就此放手，讓潮生嫁了別人……她現在會生活的怎樣呢？

四皇子想象不出來那種情形。

也許她會嫁一個平常的人，日子過得比現在要舒心。

可他捨得嗎？

舍不下。

她，還有兒子。

哪個他都舍不下。

四皇子迷糊了沒一會兒，外面有人來報，李姑姑生了，生了個胖小子。

四皇子點頭說：“知道了。”

心裡也有些歡喜，畢竟府裡添丁喜事。再說，這孩子和寧兒差不多大，將來正好一起作伴。

這會兒功夫潮生也醒了，有些怔怔的，還沒徹底醒過來

“說什麼？”

那副樣子有點傻傻的，看起來象個孩子一樣。四皇子湊上去在她嘴唇上嘬了一下：“李姑姑生了，何勇當爹了。”

“生了？”潮生迅速清醒過來“男女？大人孩子都平安嗎？”

“生了個兒子。”

潮生笑了：“真好，勇叔也有兒子了，這下婆婆肯定高興。”

那，許婆婆差不多把何勇當自家兒子看的，李姑姑自從有了身子，許婆婆比誰都著緊。現在就算身子不靈便了，一天還要問好幾回呢。

潮生洗漱過，送走四皇子，就去看李姑姑。李姑姑生完孩子也睡了一會兒，不過這時已經醒了。頭上纏著塊布巾，靠坐在那兒，一臉幸福的笑意。都說產婦失血，乏力，臉色不會好看。可這說法顯然並不準確，或說，並不完全準確。李姑姑現在看來臉色還紅潤的，大概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兒子，那精神能不好麼？何勇更不用說了，嘴快咧到耳朵，笑得眼都睜不開了。

“勇叔，恭喜你了。”

“嘿嘿……”

潮生去看孩子。新生兒的樣子都差不多，眼睛睜不開，軟得好象沒骨頭一樣。

“乳孃餵過了嗎？”

李姑姑笑著說：“哪用得著找乳孃，沒那麼嬌貴，我自己”

潮生當然不會反對。

母乳餵養好，尤其初乳。當初生阿永的時候，潮生也自己些日子呢。這會兒生老二，那沒辦法才不喂的。況且還有一堆的規矩，也限制得潮生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李姑姑這兒，既然身體條件允許，又沒誰壓著管著，親孃餵奶有什麼不可以的？

說話公主也來了，還帶了補品、給新生兒的賀禮來。京城這裡通常的習慣生女送緞子，生男送金銀。大公主送的就一個赤金項圈，李姑姑連忙道謝。大公主笑著說：“孩子在哪兒呢？抱來我瞧瞧。對了，剛才看見何勇，眼都紅腫了，熬了一夜吧？”

李姑姑老臉一熱，沒接這話。大公主這明知故問。

熬一夜半宿的，哪就能把眼熬成這樣了？

何勇那不熬的，哭的。

先急，後來又怕。等李姑姑這邊終於生下來，信兒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