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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緊鑼密鼓的準備起來了。側妃比王妃低一等,可也有鳳冠霞帔,是大紅色的,試製的衣裳冠帶含薰一試,兩個繡娘讚歎地說:“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一穿上這身衣裳,您簡直跟天仙下凡一樣。”
含薰對著鏡子有些出神,摸了摸領襟,又撫了撫鳳冠,沒有說話。
繡娘半蹲著替她理裙角,做了記號:“這裙腰還得收收,您看,是收一寸合適還是?”
含薰眼簾微垂,輕聲說:“收五分吧。”
“成。”
她把衣裳脫下來繡娘又拿去改,貼身丫鬟明芝看她並無喜色,坐在那兒半晌都沒說一句話。
其實繡娘一開始是量過含薰的尺寸的,但是衣裳做出來,裙腰又大了——
含薰這些日子瘦了不少。旁人或許會覺得,她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說天熱,人瘦些也沒什麼。她應該是快活的,有什麼理由不快活呢?王府裡的女人最終巴望的,她馬上要得到了,明裡暗裡不知多少人在妒羨想巴結呢。
可是明芝卻知道,含薰這些日子話少,動靜也少,飲食更少,臉都瘦了一圈,下巴顯得更尖了。
與她相對的是,王妃梁氏越發富態了,簡直象是含薰掉的肉都長到了她身上去一樣。
而且……王爺也來得少了,這幾天請封的好訊息已經傳開了,可是王爺一次也沒來過。
明芝覺得有些惶惶不安——再想想那天在茶房裡事,不不,不能多想。
明芝光看著含薰瘦,殊不知旁人看著她也瘦了。這主僕象是約好一樣,要瘦,就一起瘦下來了。
潮生那裡也得了訊息——陸氏被廢之後,她的掌事女官魏凌自然也失勢了,潮生對這個人印象不深,還是問了掌事的女官,才知道她的下落。此人養尊處優多年,雖然只是個女官,可是因為陸氏信重她,所以魏凌比一般的低階嬪妃還體面還威風。現在卻發到浣衣巷去了,乾的就是潮生當年幹過的最粗重的活計。
“壽王的人打聽她?”
“是啊。”芳景小聲說:“壽王爺打發的人託的的魏公公。聽說,是為了壽王頭前那個兒子夭折的事情,魏凌脫不了干係。”
早先的確有人猜測過,壽王的兒子夭折,會不會有陸氏在裡面做了手腳。畢竟那會兒昌王還沒生出兒子來,長孫的地位,在皇帝心中還是很重要的。但那只是猜測,並無任何憑據,陸氏那時還是皇后,壽王什麼也做不了。
只是,現在縱使查出來了,又有什麼意義呢?陸氏已經被廢了,罪名中還有一條就是謀害皇嗣。不管她謀害的是皇子還是皇孫,既然先帝已經明詔廢后,就不可能再為這個給她加罪了。
而且,為什麼正趕在這個時候呢?
潮生沉默了一會兒,芳景看她沒有旁的吩咐,便把手裡貼子遞上來:“這是崔姑姑交來的單子,說是娘娘讓她查的舊年一些支取開銷。”
潮生點了下頭,沒接貼子,只說:“你念吧。”
芳景應了一聲,開啟貼子唸了起來。皇后這份工,雖然說事情繁重,責任重大,但潮生也漸漸摸著了規律和脈絡,越來越得心應手起來。
芳景一邊念,一邊從貼子上緣看過去。
潮生看起來好象有些心不在焉,芳景有些懷疑她是不是還在想剛才的事情,根本沒聽見自己都念了些什麼。
但是等她一念完,潮生就說:“殿閣修繕這一項單記下來,回頭我和皇上商量一下。”
得,這就是一心二用啊,一邊走神,一邊還不耽誤聽取彙報。
芳景連忙應了一聲。
宮裡常在夏季時修繕宮院殿閣。因為夏季往往悶熱多雨,正是窗朽梁垮的多發期。沒有人住的宮室,朽壞的尤其迅速。先帝常在夏季出去避暑,等回來時,該修繕的地方已經修完了。
這修繕中間的貓膩也比較多,就拿梁木來說,既要好木材,還要雕花描漆,一根的造價就往往成百、數百兩銀子。但是匠作監的那些人,“偶爾”也會把還可用的舊梁木報個修換,但真換假換呢?舊的刷上新漆,也可以冒充換過了的,這一下工料錢能吞落不少。
新帝一向克儉,皇后也不喜奢華排場,這一對夫妻和愛奢華愛排場的先帝、陸皇后截然相反。宮裡大規模裁減了人手之後,用度儉省下不少,口舌是非也少了,但是各處的辦事效率卻一點沒降,可見以前宮中人事的冗贅拖沓。
這宮室修繕是筆大開支,這兩口子必定又要想法子儉省起來,力爭花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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