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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這輩子都無緣與祖母相見,今日得償所願,一定要大禮參拜,請祖母圓了晚兒這一心願。”
說著,也不等老夫人做出反應,便硬生生叩了三個響頭。
在天朝,雙膝跪地行禮是大禮,加上三叩首,那當真是崇高的致敬了。老婦人心想著,這丫頭倒是機靈。便對一旁的蘇媽媽使了個眼色,蘇媽媽會意,連忙將花落晚扶起,臉上噙著笑意道:“二小姐,您這樣可折煞老夫人了,快快起身吧。”
花落晚倒也不堅持,蘇媽媽一向是老夫人身邊最信任的媽媽,如此紅人卻不驕不傲,只是畢恭畢敬地侍奉老夫人,在這府中也頗有地位,就連梁氏都要讓著她幾分。
見花落晚站直了身子,老夫人這才細細打量起她來。花落晚長得頗為清秀,雖不及落晴那般漂亮,卻有她獨特的氣質。一雙大眼清澈無比,細看之下,卻又如古井一般深幽,叫人完全看不穿她的心思。從始至終,花落晚都以一種卑微卻又獨顯孤傲的姿態站在她面前,讓人覺得,這是個在長輩面前不卑不亢,骨子裡卻又透著股傲氣的孩子。
葉氏的目光又重新將她打量了一遍,卻赫然發現,這孩子穿著極為樸素,一身鵝黃色的衣裳似乎是穿了很久,顏色又黯又淡,想來是褪色所致。再看她發上,也只簡單的用紅繩紮了兩個包子頭,上面毫無綴飾,卻是連她身邊的丫鬟都不如。
看到這裡,老夫人的臉色不禁暗了幾分,對蘇媽媽吩咐道:“去將我那木匣子拿過來。”
老夫人這一開口,坐在身旁的梁氏不覺渾身一顫,就見蘇媽媽端著一個紅漆木匣走到花落晚面前,這時候,老夫人的聲音適當響起:“既然回家了,也不好丟我花氏的臉,叫人看了笑話。這匣子裡有些首飾,是我當年的嫁妝,現在也用不著了,便送於你吧。”
嫡庶之分
這話是對花落晚說的,卻分明在打梁氏的臉。梁氏臉色不禁一白,卻也不好發作,當真是她過於疏忽了。老夫人一向看中花氏的臉面,花落晚這身樸素到極致的打扮,確實不妥。想了想,她微微皺眉,卻似有些嗔怪道:“昨兒個我讓錦繡給你送去的衣裳怎麼沒穿呢?”
衣裳?這個梁氏,分明就沒有送來一塊布,更遑論衣裳。卻不等花落晚開口,她便又對著身旁的丫鬟錦繡說道:“錦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錦繡是梁氏身邊的心腹丫鬟,主子這麼一開口,她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便連忙跪下道:“回大夫人,是錦繡疏忽了,昨兒個大小姐掉進湖裡染上風寒,奴婢忙著去照顧大小姐,竟忘記要給二小姐將衣服送過去,請夫人責罰。”
就算知道她們是在演戲,花落晚心裡還是一番嘲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顯得萬般可憐:“母親,您就莫怪錦繡了,晚兒突然回府已是給大家添麻煩了,若真要因給晚兒送衣裳這等小事耽誤了大姐的身體,那晚兒就算以死謝罪都不足矣啊。”
這話說得沒錯,旁人只覺得她很懂事,偏偏這一屋子都是身居高位,疑心病比一般人都要重了那麼幾分,老夫人登時便有了異色:“怎麼,只許大小姐的身體重要,就不顧二小姐死活了嗎?況且落晴身邊又不是沒有丫頭伺候著,哪裡輪得到你來插手。”
老夫人平日裡就不太喜歡梁氏,只因她嫡媳身份擺在這兒,所以平常也只表現的不冷不熱,連帶著對她的兒女們也保持了幾分距離。這會兒,分明是趁著花落晚來暗示她不要嫡庶差距太大。
“老夫人說的極是,是我疏忽了。”梁氏雖有不滿,卻也不好駁斥,只能受了這口氣。
但是老夫人卻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對著花落晚說道:“雖然是母女,但小姐與姨娘畢竟身份有別,你今日就收拾下,搬去夢閣住吧。蘇媽媽,今後讓靈淺過去服侍二小姐,再讓張總管撥兩個二等丫頭與媽媽去夢閣伺候著。三姨娘這邊也撥幾個丫頭過去,總不能叫旁人知道了,笑話咱們花府虐待庶女和姨娘。”
“多謝老夫人。”花落晚面露感激之色,彷彿得到了多大恩惠一般,叫老夫人看了不免有些心疼。唉,畢竟還是受多了苦,將她們母女倆幽禁別院十三年,多少是狠了些。
“老夫人,二夫人來了。”這時,蘇媽媽突然在老夫人耳邊低聲說道,聲音不大,卻讓眾人都聽見了。
老夫人微微點頭,對白氏說道:“二夫人不喜見人,你先回去吧。”轉而又對花落晚說道,“落晚,你留下來拜過二夫人再走。”
“是。”花落晚點頭,對白氏使了個眼色,叫她不要擔心。白氏這才帶著一顆不安的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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