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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邊不停的呼喚著:“晉軒!晉軒,快回來!”
可惜無論她怎麼高聲大喊,都被吹散在風中,而官船上的人絲毫不為所動。情急之下,洛瀾抓起一旁的船家,急不可耐的道:“船家,麻煩你帶我去追趕那艘官船!”
船家慢悠悠的瞟了一眼洛瀾,搖搖頭:“不行啊,我還有事要做,沒空沒空。”
洛瀾把懷中的銀子遞給他:“求求你了,船家,我真的有急事啊。”
船家猶豫了一下,看著洛瀾又急又怕的樣子,終究還是接過了銀子:“好吧好吧,快上來。”
“快出發。”洛瀾只希望現在乘坐的是快艇,因為她一秒鐘都無法等待了,站在船頭,雙眼直直的看著遠處的官船,心中暗暗祈禱,晉軒你一定不能有事。
“船家,能不能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啊。”洛瀾忍不住的催促著。
“姑娘啊,我已經劃的很快了,人家那是官船,我這小舢板可沒那麼快的速度,稍安勿躁。”船家已經額頭大汗淋漓,顯示著他已經很賣力了。
洛瀾雙手握拳,指尖微微泛白,只覺得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靜默無聲,只有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喲,那艘官船咋斜了?不好,船要沉了,姑娘,我們不能過去,太危險了。”
聽聞船家的驚呼,洛瀾抬頭望去,官船果然漸漸的傾斜,情況危在旦夕,洛瀾抓住正欲掉頭的船家:“不許走,加快速度追過去,聽到沒有。”
船家急忙推開洛瀾,將懷中的銀子丟到她面前:“你的銀子我不要了,現在我要回去。”
“你敢走,再不前進我就殺了你。”洛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頭上拔出髮簪,直指船家的咽喉。
“你……你……”船家嚇傻了,沒有想到那麼柔弱的女子竟然此刻殺氣凌人,一時間喏喏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船家,我並不想殺人,但我家相公在那船上,再不去救他,他會死的,所以你不要逼我,如果你再不划船,我真的會殺了你。”說罷手上的力量微微加重,讓船家明顯感覺到疼痛。
船家一吃痛,無奈的只得允諾,哆哆嗦嗦的持著船槳繼續划行。
洛瀾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臉色煞白的看著官船的傾斜度越來越明顯,晉軒,予成,你們一定不能出事啊。
距離越來越近,就在洛瀾失神之際,船家突然揮開她的手,手中未握緊的髮簪噗通掉入河中。
“姑娘,真的不能前行了,太危險了,我這小舢板承受不了那麼多的人,我們必須回去。”船家一副沒的商量的口吻,並立刻掉轉了船頭。
洛瀾無奈之下,看到船艙內的一卷纜繩,趕緊將它搭在肩頭,隨即噗通一聲跳入河中,朝著官船的方向游去。
“姑娘,姑娘別去啊。”船家站在船頭高喊了幾聲,得不到回應,只見洛瀾越遊越快,絲毫沒有回頭的餘地。
官船上的人不斷的跳入河中,有好些不會游泳的人已經開始呼救,可是洛瀾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她心心念唸的人只有晉軒。
“阿軒,阿軒你在哪裡?”洛瀾不斷的呼喊著,尋找著。
沒多久,船終於徹底沉沒,運河之上原本沸騰的呼救聲也逐漸減弱,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那樣沉入河底,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晉軒和晉予成的身影。
幾聲悶雷之後,大雨開始滂沱而下,洛瀾根本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聲音哽咽嘶啞:“阿軒,求求你回答我,你在哪裡?”
心裡從來沒有那麼慌亂過,甚至非常的憎恨自己,為什麼要等到失去才知道可貴,為什麼明明有那麼多的機會可以重新在一起,卻為了所謂的自尊心而將他一次次推開。
“晉軒,別丟下我,我愛你,我愛你啊。”洛瀾浮在水中,哭泣不止,只覺得絕望鋪天蓋地襲來,讓她無法招架。
原本空蕩蕩的河面,漸漸的圍攏過來好幾艘船隻,洛瀾根本不理會別人異樣的目光。
“小瀾……”一個難以置信的聲音傳來。
洛瀾詫異的抬頭望去,只見一艘大船之上,巍然站立的竟然就是晉軒。心中狂喜,天地萬物似乎都已不再重要,他沒有死,沒有死。怔怔的仰頭看著他,一時間語不成句,兩人痴痴對望。
晉軒回過神跳入河中,朝著洛瀾的方向游去,直到來到她的身邊,神情微怒:“你怎麼在這裡?怎麼在河中?你想嚇死我嗎?”
洛瀾不理會晉軒的質問,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輕按下,紅潤的雙唇貼在他冰冷的唇上,反覆的親吻摩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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