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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又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才完成,看到前些天還談笑風生的親人化成了黑灰,天鵝族人又止不住留下了眼淚。雖然這次只是幽幽悲泣,聲音沒有之前那麼大,卻依然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幸好這時懷特已經帶著手裡牽著幾匹馬的安東尼走了過來。
懷特走上前來先朝著陳心遠彎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非常感謝您能夠讓我們舉辦完儀式,您的恩情我們一定會牢記在心中,謝謝。”
陳心遠淡淡地道:“完成了嗎?完成了就走吧。”
懷特道:“是,是。”一邊點頭一邊示意安東尼將馬分給陳心遠等人,“去死亡山谷約有六個小時的路程,各位恩人請上馬吧。”
“之前走了半天又發生戰鬥,我真的累壞了。”約翰朝一匹紅馬走去,“有馬就舒服多了,不然我雙腳非起泡不可。”
陳心遠拉住了約翰,對著懷特道:“我看你們的馬匹也不富裕,留著拉車或者給老弱婦孺騎吧,我們陪著你走路就行了。”陳心遠著重強調了‘陪著你’三個字。看到懷特還待再說,陳心遠擺手制止了,道:“我意已決,就這麼決定了。死亡山谷在哪個方向?”
安東尼伸手指了北方,道:“那邊。”
陳心遠在乾燥些的草地上劃出了一個大大的朝北箭頭,相信劉向東能夠看見並儘快趕上,道:“安東尼,等下你在前面帶路吧,我們和你一起在前面走。”
安東尼點頭道:“好。”
一行人開始浩浩蕩蕩的往前走,天鵝族人哭了一場,將負面情緒基本發洩乾淨後,大腦終於開始了正常思維:雖然這幾個外族人破壞了自身安穩的局面,但怎麼說也是基於義憤出手為自己報仇,於道理和大義上不虧;而且在自己冒犯過他們之後,他們依然冒著身後哥布林追來的威脅,耐心地等祭祀完畢;最讓族人感動的是他們甚至拒絕了騎馬,而是和普通族人一樣徒步向前走著。
天鵝族人看著前面那個龍行虎步的背影,幾乎已成死灰的心靈又升起一絲希望來,也許那個人真的擔得起引領天鵝起飛的責任呢。
約翰將視線從背後收了回來,忍不住低聲道:“隊長,你收買人心的招數還真的是非常管用呢。後面的人看我們的眼神雖然還算不上感激,卻至少沒有任何埋怨了。”
陳心遠笑笑:“尊重別人,別人自然也會尊重你。”
“可我們只是一些低賤的草原牧民而已。我雖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舉手投足間展現出的氣勢,表示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你真的能夠做到完全地尊重我們嗎?”安東尼聲音帶著一絲激動。
“人類身份雖然有各個等級,但靈魂生來是平等的。只要這個人不偷,不搶,不做危害別人的事,即便他是一個乞丐,也可以獲得我的尊重;如果他無惡不作,犯下錯誤依然一意孤行,即使他是國王,也休想讓我給他行禮。”
安東尼默默地咀嚼著陳心遠剛才的話,一時間竟然覺得回味無窮,遲疑著道:“不過草原上自古以來遵從的都是強者為尊,最強者擁有最多的牧場,最美的女人,最醇的美酒……”
約翰看了安東尼一眼,道:“我知道了,你們自己以前遷徙的時候,你們這幾個所謂的上位者是不是都騎馬的?”他感覺自己的雙腿走的如同灌了鉛般沉重,雖然知道陳心遠改變主意的機率幾乎沒有,但還是不想放棄努力。
陳心遠道:“事實擺在眼前。你認證反思一下之前的戰鬥,真的認為把自己與普通戰士區分開來做的對嗎?”
安東尼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道:“我知道我們錯在哪裡了。說實話,我們之前一直在考慮為什麼我們盡心竭力地為族人奮鬥,可族人為什麼不理解我們。我現在才知道,以前我們只是打著為族人的幌子,實現自己的利益罷了,我們並沒有給予他們真正的尊重,問他們真正想要些什麼,也就難怪在戰鬥的時候我們總缺少些精神,不能打硬仗。”
對於有反思能力的年輕人,陳心遠不介意幫助他們進步,“我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安東尼,你還有沒有想到剛才我讓你帶著我們在隊伍前面領路的過程中,有什麼不妥之處?”
安東尼皺著眉頭將當時情形又仔細地過了一遍,還是沒有想到到底有何不妥,搖著頭道:“我不知道!”
陳心遠感受到安東尼語氣中真誠的求教之意,道:“是不是族內很多人都知道死亡之地的走法?”
“不多但也不少,每年五月上旬就輪到我族去那裡捐獻食物,以前差不多有三十個,現在……知道死亡之地具體方位應該還有其他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