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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德性，要說自己是予聆公子的相好，不知會不會被當成瘋子扔進大牢裡。說自己是相府千金或者玉寧公主就更不可得了，靈州不是扶城，衛小霸王沒法靠著一張臉作通關文牒。當街打起來更不可取，酒樓那邊一鬧，她這邊再一鬧，很有可能會將這淌水攪得看不見底。

怎麼辦？她正想著要不要把陶定朋搬出來說，卻聽不遠處有人叫道：“龍四哥，你分得出北夷韃子和漠北人麼？他們一樣的黑，抓錯了怎麼辦？”跟著，一小隊人從巷子裡走出來，還押著兩個人，前面那個鐵青著臉，好似所有人都欠了他幾千兩銀子似的。後面那個的臉上血肉模糊，已要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了。

衛嫤心裡一咯噔，抬手用力拍了拍腦門。完完約顯然已經看見了她，一張黑臉更難看了。

“這位軍爺，我能分得清北夷韃子和漠北人。”衛嫤與完完約視線交織，她愣了愣，即刻有了主意。

“你？”那龍四哥的職級是這一叢人當中最高的，他發了話，別人都不作聲了，都只好奇地打量著衛嫤。

“不瞞軍爺說，先祖曾在常州行商，對北方各部落猶為熟悉，我聽得懂他們的話。”衛嫤做了一臉討好的笑容，裝作沒看見丹塔惡毒的眼神。

完完約也不知道她壺裡賣的是什麼藥，只能由著她瞎折騰。這丫頭以予聆公子之名在北地征戰多年，不懂方言才怪。只是北夷與漠北同宗，說白了，漠北根本就是北夷眾多分支之一，方言語系都是一樣的，她能分得出來才怪。

丹塔認定衛嫤會出賣自己，便是一副恨不得將她茹毛飲血。

龍四哥是個講理的，他又不個瞎子。面前這姑娘雖然一身髒兮兮的，可衣料布帛都還看得出是上等料子。她雖然掛著一臉謙卑的笑，可那笑裡有一半是在作假，不過姑娘家衝自己笑，總不好當面拆穿。令他感興趣的，卻是衛嫤要用什麼方法當面分辨出北夷韃子和漠北人。

衛嫤向龍四哥作了一禮，跟著便磨磨蹭蹭地到了完完約跟前。完完約沒作聲，看著她眼神凌厲，目光中隱有責備。

衛嫤知他是怪自己將個爛攤子一扔人就不見了，心中也有些發虛，她低頭回避著他的目光，實在是捱不下去了，才得咧著嘴向他一笑，露向一口整齊的白牙。龍四哥被她的笑震住了。都說女子應該笑不露齒，這姑娘也笑得太豪邁了吧。

“喂，小黑蛋，是你要帶著他上街來的？”衛嫤就趁著龍四哥等人愣神的當兒，飛快地問了一句話，用的是北方方言，卻有些含糊。

丹塔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卻被完完約一揮手打斷，完完約搖了搖頭，用同樣的語速回答了她的問題：“不是，他自己逃出來。”

完完約說完，臉上便有些發熱，他本來也是看著丹塔的，但想到衛嫤這樣一走了之，便有些分神，丹塔便是瞧準了這一點，才決意一搏的。

自己逃出來的？好大的膽子！

衛嫤又是一笑，卻含著幾許嘲諷，丹塔瞥見她這樣一絲笑意，內心頓時涼了半截。

衛嫤聳聳肩膀，有意橫了丹塔一眼，依舊是用北方方言說道：“你逃出來是想見誰？路上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

丹塔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氣得虎目圓睜，竟不管不顧地高聲叫嚷起來：“死女人，你敢耍我，有本事你……”

衛嫤已經聽膩了他的開場白，當即佯作害怕地退後兩步，回到了龍四哥身邊。

龍四哥問：“可是問出來了？”

衛嫤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小聲道：“問出來了，他們兩個都是漠北人。”說著，裝模作樣地抹了一把汗。

龍四哥看了丹塔一眼，後者不明所以，依舊是滿臉橫肉的神情。龍四哥狐疑地問道：“那個醜八怪，也是漠北人　？＇…3uww＇你可曾騙軍爺？”

衛嫤的聲音更小了，一直將眼睛往那邊瞟：“小女子不敢欺瞞，只不過那人的身份有些特殊……那個黑臉的大哥同我說，這人本是漠北的重犯，藉著戰事逃遁到南邊來的，是個害人的主。”

“重犯？”龍四哥聽了她的編排，忍不住又看了丹塔一眼，後者沒聽清衛嫤說的什麼，只以為自己被身份暴露，便不顧一切地大呼小叫起來。

“要殺便殺，我不怕你，今天栽在你手上，算我倒黴！”丹塔一邊罵一邊亂吐口水，引得左右看熱鬧的人紛紛避走。

龍四哥定了定神，抬手招呼幾名下屬：“此人兇惡，不得不防，先關起來再行發落！”

丹塔一聽這話，那還得了，掙開了左右便向衛嫤撲過去，完完約適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