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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邁入暖融融的內殿,步履是軍事化的穩。突然從較冷的地方進來,水汽凝結,讓他眉眼更添了層潤澤亮色。
真好看。我再度暗暗感嘆。
岳雲盯我一眼,垂手而立。
我便先遣退公公宮女一干人等,再和顏悅色地對他道,這幾日你儘管養傷,朕在內間批閱奏摺,你,就在此歇息,若是累了,但坐無妨。
他只冷淡道,是。但不需坐,也不勞官家掛心,此等小傷,不足掛齒。
我說,哦,朕是想體恤你呢,不想你站上一宿。唉,你是從前受磨礪太多,習慣了?
他露出一個類似譏諷我的表情,口中說,官家不知何謂,撼泰山易,撼岳家軍難!
我順著他的話道,那自然,鐵骨通筋,都是練出來的,岳家軍,金人聞風喪膽。朕若解散,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提到岳家軍,一瞬間岳雲眼裡的神采,恍如明亮的鳳凰…………我看著,只好嘆了一聲。道,不過,你們岳家父子,怎麼都一個樣?一點也不顧及…………唉,算了。你現在雖然在朕身邊當值,但,朕也不會讓你荒廢軍務,隔三差五,你也得去營裡轉轉。
他抿了抿唇,唇線弧度上揚。
我見他心緒似乎和緩了些,又道,你爹現在身無官職,不過朕保證,幾年之後,自然還有你們父子用武之地。過幾日,朕準你休假,你也回府第去,把朕的心思轉告你爹吧。
我發現,我說到他們父子時,岳雲的自豪之色更重。
於是,計上心頭,把握時機,我用手指敲了敲桌案,對岳雲誠摯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朕這麼折騰你一番,又強行把你留在身邊,實在是想,讓你變成來日比你父親更出色的人才,朕說的出色,不僅僅指殺敵獲勝,保家衛國,更重要的,是尊榮一世,不會被猜忌含冤莫白。
悠悠直視又驚又奇的岳雲,我又笑道,你才二十二歲,有些事情還來得及教你,可你爹,已經定了性子,將來恐怕都只能靠你提點,在朝堂上保護他不被暗箭所傷…………你,願意嗎?
他不吭聲,戒備地瞪著我。可能我衝他說的話,太驚世駭俗了?要知道岳飛在他心裡,就是神和信仰…………我竟然對他說,其實他更優秀~
互望半響,他竟然還是氣惱道,你休要小看了我爹!男子漢大丈夫,行得正做得端,鼠輩讒言,也只有昏君才會信!
我的天那,這腦筋…………我卻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笑道,朕自然不會信了。可是假如朕有個意外駕崩了,難道新的天子也能如朕一般英明不疑?呵呵,對了,就朕這麼英明,你爹不也老惦記著迎回二帝?你說,這不是往朕臉上抽耳光嗎?朕連這都能忍,他卻還想換皇帝,這不是沒心沒肺是什麼?
岳雲勃然變色,一錘案桌道,你父兄也曾為帝,淪落金人手中,有辱國體,我父想迎二聖回朝,又有何罪?
倒是你這皇帝…………
我皮笑肉不笑,笑眯眯道,怎樣?
他握了握拳頭,終是沒把話說完。我笑道,你是想說,我這皇帝,寵幸奸相,讓你父子幾乎喪命,可恨之極,是吧?
他咬牙不答。
我便又悠悠道,其實,朕就是愛你這有話說話的性子。本來朕也願意與你坦承暢談,不過現在看來,你也聽不進去。罷了,你先歇息吧。
他掉頭便走了,步履如來時一般健穩。我望著他的後背,嘆了聲…………其實,紗布下,敷了厚厚藥膏,背上血肉模糊,不疼不可能。
但,現在太過示好關愛,只會讓他反感吧?起初嘛,淡淡地就足夠了。因此,想了想,我沒下旨賜給岳雲一襲狐裘,反正他住宿在宮中執勤衛士宿舍,條件也應該過得去,養傷足夠了。
大出血
趙構到底長得怎麼樣?現如今四下無人,我終於有時間仔細研究研究這個問題,要知道,皮囊是壞蛋的通行證,只要長得帥,照樣有人愛。
我手持燭臺來到銅鏡前,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得出結論:還湊合。趙構好歹是宋徽宗的親兒子,而宋徽宗之所以當上皇帝,和他有一副好皮囊惹向太后青睞脫不了干係。
哎,所以說,女人重色有時候會滅亡一個王朝。不過,有歷史八卦說,趙佶在出身前,他老爹跑去看了李後主的畫像,出生的時候,老爹神宗還夢到了“李主來謁;所以文采風流;過李主百倍…………”
天哪,李後主和趙宋有大仇,夢到這人來投胎,還不趕快把這小孩扔馬桶裡淹死?所以說,亡國之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