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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秦檜小心謹慎地迎接皇帝,而且竟然還穿了紫袍官服。老傢伙白麵長鬚,低眉斂目,一副扮弱媳婦相,再看他老婆王氏,也是誥命大妝,三呼萬歲。只低著頭,看不清面目。
我看看自己的袍子,贊他道,秦相果然知理。又爽朗笑道,朕與秦相素來是不見外的,帶少了銀錢,只好先向相國借,相國可聽那賣馬之人誇耀寶馬了嗎?
秦檜讚我是慧眼伯樂,隻字不提錢。引我往書房走,一路上,倒也別緻宜人。
眾人退下,他親自奉茶給我,我放下手中把玩的古董鎮紙,又笑道,朕知秦相的家底,也不忍心讓秦相全家喝西北風,這麼著,秦相替朕擬個字據吧?一百萬貫,朕自當償還。
他還是說陛□恤,但此非為臣之道,不敢對陛下不敬。
我再問他,你不想知道朕為何要買馬嗎?
他目光謙恭地回答,陛下深意,若能告知臣,自會告知。
我呵呵一笑,點頭,堅持讓人拿紙筆來,他見狀,便再三叩謝聖恩,五十多歲的老頭,然後跪著,磨墨,潤筆,呈給我。
這幅模樣,真和某家人有天淵之別。我含笑看著他,將筆遞給他道,秦相寫得一手好字,代勞吧。
待吹乾了墨跡,我滿意點頭做鑑賞狀,又暗想人如其字是一種完全不靠譜的說法。秦檜的書法……相當漂亮,更悲摧的是,人家還是官方宋體字的創始人。唉,可惜人品啊!
收了借條,我再對秦檜道,朕若要你寫天下最難的兩字,你可能代筆?
他表達了聆聽皇帝指示毫不動搖的決心。
我便低聲道,此二字是,議和。
他張口欲言又止,卻還是從命,耷拉的眼皮動了動。
難嗎?
臣不敢妄言。
我瞧了他一陣,漸漸冷了顏色,直接道,別與朕說,若岳飛父子不死,便議和不能!
他不敢說話。
我抄起桌上的瓷杯,朝他砸了過去。
秦檜滿頭茶葉,苦苦請罪。
我的語調,開始惡狠狠。咬牙切齒那種:金人想得倒美,岳家父子在民間何等聲望,讓朕處決岳家父子,好在百姓中落個昏君的名聲,他們再暗自煽動一番………再議和?是不是還打算把人送回來與朕爭位!!!
秦檜眼裡閃過了然。又匍匐在地,卑謙請罪道,臣糊塗,從前未曾思慮至此…………臣該死!!臣該死!!
我借勢踹了他一腳,罵道,莫說是送回來,但凡金人如待張邦昌那般,扶持他做個傀儡,也夠噁心死朕了!!!孰重孰輕你都分不清?岳飛又算什麼?姓岳的真能自立為帝嗎?!
秦檜任我責罵,但沒準,他心裡反倒輕鬆了些。我想我應該成功表達了,趙構最關心最愛自己皇帝寶座的中心原則,一切有威脅者,必須除去。突然放過岳飛他們,只不過是皇帝突然決斷…………岳飛勢力是討厭了些,但威脅能和皇家血緣相比嗎?
還在五國城的,可有位宗法上的趙佶嫡長子,更是位從前的皇帝。那就是眼中釘啊肉中刺。
發作一番,我斜眼看秦檜,一點也不在乎,在此人面前暴露如此多隱秘心思來,他渣,我就比他更渣。他陰毒,我就更六親不認。他要真是賣國內奸通風報信讓金人立趙恆為帝分裂宋廷…………
全家還能活?
我還陰森森道,秦相以為,從前唐朝,到底是李世民當皇帝好呢,還是李建成?秦相若在當時,會如何選擇?
嚇得他磕頭如搗蒜。
我又揹著手,踱來踱去,陰陽怪氣道,雖然李世民殺死兄弟,卻也懂得做戲,絲毫不損英明之主的名聲啊,秦相,你覺著朕要如何向他學習呢?
他立即道,陛下仁厚,心心念念不忘迎回二聖…………臣會與金人斡旋,好歹將先帝遺骨歸葬。
不錯,秦相果然機敏。我讚道,朕其實最看重的,就是秦相此種品性,為朕分憂解難。
說著又走近窗邊,譁一下猛然推開張望遠處…………此地為書房,此處可是東窗?
四周再無旁人,嗯,今日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又聽得秦檜磕頭,衣衫簌簌。
作勢漸漸平靜,擦了擦額頭,我轉身坐下又對秦檜道,對岳家,朕已解除兵權,如此也算給金人一個交代。你先派人北上遞個信,看看金人的條件,他們要和談便談,不談……哼哼。
秦檜繼續唯唯諾諾說臣定不辱使命。
我想了想,又喚他起身,賜座。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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