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3/4 頁)
熱乎,青眼相待…………真夠噁心的。
我盯一眼秦檜,皺眉道,“相國,若他不走,朕便白白浪費了許多金錢不說,還損了聖威。相國把握大嗎?”
秦檜略一思索,道,官家,因金人新立律法,那邊守舊貴族和變法之人,朝中兩派爭鬥正酣。得此天時,臣有九成把握。
他又小心提及去年完顏亮來宋時,親手在一把團扇上的題字。說,兩者結合一旦風聲透入金國朝中,完顏亮的政敵們便有了宣洩口,定會在朝堂上發作,指其渴望“權柄大握”。縱然完顏亮深受完顏亶信任倚重,但面對這般罪名抨擊,也不得不及早回去穩定自己的地位,斷無逗留大宋之理。
好!這一招,夠陰險。果然構陷他人,秦檜挺拿手。
我點點頭,最終以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的決心氣概,決意照做,奉陪演戲。連線十日都在西湖風景最好的蘇堤南段別院舉行宴會,欣賞歌舞。
三月早春,岸邊的楊柳樹已經綻出點點青芽,煙波浩然,湖面濛濛。婉約之美是完顏亮那等北蠻見所未見,有感而發又做了好幾首詩。
一天黃昏,我耐著性子總算等到結束,一身酒氣有些疲憊地回到皇宮福寧殿,就聽聞今日岳雲回來得早,已在殿內獨自等候。
我精神一振,緊趕邁上臺階走入殿門。一看,桌旁案前花架前空空蕩蕩,人呢?
我再進內室,一眼就瞧見屏風後,那張大床上,斜斜躺了一個人,不正是岳雲是誰。待我躡手躡腳走近,就見岳雲和衣而臥,睡得正酣。
夕陽自隔窗斜斜透入,室內呈現一種溫暖的橘黃色。岳雲眉目也比醒著時更溫潤了幾分。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俯身細看,只見他微微啟唇,唇上有細緻的汗毛茸茸,垂著的眼睫更是密密粗粗,劍眉舒展…………他在我這處,睡得極其安心呢。
我乾脆坐在床邊肆無忌憚湊近痴痴看了他好一陣,越看越愛,忍不住輕輕伸手撫上了他的面頰。
岳雲仍然未醒,我也起了一併躺著的念頭,正要起身脫去外衣,不妨岳雲手指一動,死死抓著了我的袖口。
醒了嗎?我微笑瞧他,岳雲眼皮滑了滑,並未睜開。只是攢著我袖子的手指用了更大的勁,口裡嘟嚷著什麼話。
我再想抽手,岳雲眉頭卻擰了起來,同時連未脫下靴子,懸著的腳都掙了掙,他可是睡得不寧了?
我試探著低低喚他,雲兒雲兒?醒一醒。
幾句過後,岳雲終於懵懂睜開了眼,一時之間卻恍惚狀,我見他額角閃閃泛出汗意,忙拿袖子給他小心擦了。
並吻著他的鬢角,溫聲道,“雲兒,你可睡醒了,先別急著起床,躺一會吧。”
岳雲半晌才“哦”了聲,鬆開手,用力揉自己的臉。
我道,“今日雲兒操練辛苦,定是乏了。朕也一般。唉,對著那完顏亮一夥使者……朕從早上起,就盼著此刻和雲兒單獨相處。”
一邊說我一邊抱住岳雲的腿,再給他脫下革履,瞅一眼覺得有些磨損,又整整齊齊擺在床沿下。
那端岳雲神智恢復清明,任我扯來被褥團團蓋住兩人,又摟著他問東問西。
岳雲說回宮後,一人等得有些無聊,便大大方方地在床榻上睡下。問及醒來前的記憶時,他卻說夢得昏頭昏腦的,記不得了。
我也與他“交代”一番自己今日的盤算:整治完顏亮,我打算更添柴加火,讓臥底金國的探子,在市井間散佈那傢伙的好話,一些我壓根也不知道的優點。什麼仁愛啊慷慨啊,做好人好事不留名啊,要把他塑造得活像“十全青年”。
半個月內,在與金國的訊息往來中,又令我得知一事:金國擬模仿宋朝,發行紙幣。他們手頭上原本擁有靖康變亂中被擄走的官員匠人,但那些人抵死不為金人效命…………可有一批挑筋教人士,卻在開始為他們出謀劃策。
挑筋教,不就是自西方來的猶太人嗎?人家根本並不把自己視為宋人,不算叛國。這檔子事,怎麼辦?
我知道猶太人在貿易和金融方面的經驗才能,決不能讓金人如願得逞。一連幾日,我白天強作微笑在西湖風景秀麗之處與完顏亮把盞,夜裡就在福寧殿走來走去想辦法…………岳雲話不多,但他的目光時不時追隨著我的舉止,對我極有信心,篤定不疑。
猶太人抵達中國後,沒有遇上他們習慣了的驅趕和敵視,卻得到了皇帝“歸我中華,遵守祖風”這等歡迎接受詔書,宋徽宗時期更同意營建猶太會堂…………我們待他們可不薄。
猶太教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