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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我想伸手愛撫,卻被岳雲抬起胳膊一下阻開。人也疾走兩步,脫離了我的“騷擾”後,又定定看著我。
雲兒?
岳雲終於道,官家要去便去。恕我不奉陪。我與九郎營中練武去。
我驚訝道,雲兒,你可是帶御器械…………你不陪著朕,難道就不憂心會有意圖不軌的刺客襲擊朕?
岳雲脫口而出道,刺客倒不會有…………話未說完就頓住。
我察言觀色,見岳雲站得筆直,卻微捏指節,眼色不喜,便小心翼翼道,雲兒,怎麼了?
岳雲深吸一口氣,竟道,“官家,我也希望官家過得好,得遇知己,福壽綿長。”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實在教人困惑。是在模仿我上回說的?我斟酌道,“雲兒,朕的知己,並肩奮鬥的愛人,不就是你嗎?”
岳雲扭頭悶聲道,“官家喜愛音律,撫琴作畫,下棋品茗。我卻並不通曉這些。聽不出琴意,做不得官家的知音。官家縱給我喝最好的茶,我也只覺得解渴甚好而已…………若官家帶我去風雅,只怕我會出醜。”
他話音未落,我忙走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乾脆親了一口道,“茶本就是用來解渴的,只要能得雲兒‘好喝’二字就夠了。朕的雲兒,根本不需要為了朕去鑽研這些門道…………”
岳雲瞧著我,眼裡分明有絲絲明悅之意。我又呵了呵他手指尖的粗糲,握在手心反覆搓揉,又低低道,罷了罷了,雲兒若不去,朕也覺得陡然無味,不去了。
聽我這麼說,岳雲倒不忍我舍了美景,最終,口稱會如常伴駕。
是夜,我打扮停當披了紫貂裘,一瞧岳雲,見他還是軍中裝束,佩刀負槍,簇纓鮮紅奪目,一襲銀盔更被雪光月色襯得璀璨,眼睛頓時定住了捨不得移開,覷空對岳雲低語道,“難怪雲兒起初不肯和朕去。”
見他困惑望我,我美滋滋道,“因為雲兒知道,有了自己站在朕身旁,朕哪裡還顧得上看天上明月人間其他?朕一個按耐不住,就會只盯著雲兒瞧了。”
岳雲短促笑了笑,眉目舒展。彼此言談間,氣息都凝成片片白霧。我搓了搓手,仔細瞧岳雲指尖血色紅潤,顯然不覺冷。這才心情大好地出發了。
這回是乘了官府的船,自瘦西湖一帶,往西郊行去。一路上水道縱橫暢通,大大小小的拱橋橫架不斷。而到了最終目的地吳家磚橋時,遠遠只見明月高懸,橋頭殘雪生瑩,青磚苔蘚若隱若現,雖然沒有芍藥盛開,兩岸卻有一大叢紅梅冷豔綻放,果然好一個清潔不著塵的景緻。
我再看岳雲,見他立於身側,靜如鑄像,一雙星目耀耀,也正如同剔透琉璃一般不染塵埃…………
岳雲轉目看我,我笑道,雲兒你聞到了吧?真香啊。
岳雲點點頭…………空氣裡茶水暖香,梅花幽香,更有鹿肉誘香,股股纏纏,正因為一幫子聚集在南側亭中,烹茶煮酒的人士。
他們見官船緩緩駛來,知是聖駕降臨,齊齊來拜。我略一思索,並不令船靠岸,而是當即手書“二十四橋”一行字,加蓋皇帝印璽,請他們據此各自賦詞,再由我評判,勝者即賜手書。
趙構的瘦金體,雖然不能和老爹趙佶相提並論,卻也稱得造詣頗高,繼承了他一切本領的我,提筆流暢,在欣賞一番自己的墨寶時,又想起秦檜那一筆好字…………唉,誰說字如其人呢?秦檜趙構就是一根藤上的兩朵歪瓜。
略抬頭,就見給我鋪紙磨墨的岳雲,烏溜溜黑湛湛瞳仁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雪白宣紙,手一直按在瑞獸鎮紙上。我親暱地用筆桿略觸了觸他指尖,雲兒?
岳雲回過神來,又看了一眼這四個字,緩緩收手,束於身後。再瞧得我令內監將字幅取走後,更微微抿了抿唇。
我瞧他一副想要又不得的樣子,靈機一動,為博他歡心,當即抬袖提筆,飽蘸濃墨,將他爹爹岳飛的名作《滿江紅》在紙上慷慨激昂,一氣呵成。
岳雲見了,眼色驚喜無比。我更笑呵呵道,“字裡行間,朕可是激情十足,雲兒,可比方才的字更高一籌。”
說著又用心按上朱印。更加了一行小字:癸亥年揚州一行贈會卿。完了一邊小心待墨跡晾乾,一邊對岳雲道,回家贈你爹爹吧?要裝裱好了掛在大堂上。
岳雲喜不自禁地謝了恩,小心萬分地將這一卷軸收好。末了奕奕道,官家…………我…………我與爹爹…………
“嘿!”我笑著打斷道,“說你們父子要率岳家軍重奪故土的話,就不必了。北伐乃國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