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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他小心翼翼的將手指上沾到的血跡蹭到黑色長褂的裡部,那血色和黑色融為一體,在夜色中叫人無法分辨。再度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儀容,確定萬無一失後,巷子口處,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對衙門來說,這似乎是個再簡單不過的案子。
兩個人原本就有所隔閡,這一點周邊鄰里都能證明。死去的那個女子原本也是個能粗暴鬧事的主,經常的撒潑無賴。晚上時候死者刻意堵在巷子口,正好遇到犯人姐姐店裡的客人,於是便動手扣住了客人,以此向要挾。犯人不以為動,於是兩人發生爭執口角,動手之時犯人拔出了自己平日裡隨身帶著的匕首,將刀尖刺入了死者的身體。初步判斷,使女子致死的是胸口處的匕首,斜著插進身體切入了心臟。
案子斷的很快,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犯人恢復意識之後,主動承認了是自己錯手將匕首捅入死者的胸口。
那件沾了血跡的衣服他事後暗中處理了掉,被火燃成了灰燼。他類似款式的黑色長褂還有幾個,第二天他特別注意穿了一件看起來極其類似的褂子,甚至,連月兒都沒注意到異常。
掌櫃的前來算是慰問了他幾次,這個三十剛出頭的女子為了自己的妹妹,幾乎在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見到他,掌櫃的很是歉意的低下了頭,十分不好意思的一遍一遍說著抱歉,因為自己家的事情,讓他遭遇到這種事情,真的是十分的抱歉。
他也跟著掌櫃的去牢裡看望過一次那個被判了死刑的女子。那女子披頭散髮的窩在牢門後面,臉上早已沒有原本的書生意氣,不過幾天的時間,原本圓潤的臉已經乾癟進去,眼睛裡只剩下一邊的死寂。見到他,女子的眼睛不由的閃了一閃,然後則是更深的垂下了頭,喃喃著說著抱歉,抱歉,都是我的錯,讓你有了這樣不愉快的回憶……
再次見到鍾君是死刑執行的前三天。
自從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手中關於成衣店的事情基本基本停頓了。那一天,他早早的起來,打算去買一些吃食給牢裡的那個人送去。剛下了二樓,大廳裡一個原本在角落裡坐著的女子便站了起來,看到他注意到自己,那女子微微的一笑,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
“江公子,有些日子不見了。可否借一步說話?”
鍾君的身材高挑,身形看上去既不會太壯也不會纖細,那是一種習武之人才有的勻稱緊緻。兩個人前後進了千水河畔的雲霄外酒樓,鍾君挑了一處安靜的交流,點了一些簡單的吃食水酒。
酒菜上齊,他有一口沒一口的吃了幾筷子面前的吃食,靜靜的等著面前的女子開口。
鍾君微笑著看著他小口小口吃東西的樣子,眼神動了動,用了一種很是平淡的語調,壓低了聲音說道:
“前幾天,我聽下面的人說,在衙門看到我的男人去牢裡探監。我還在想她們說的是哪一位,多問了一句,才知道是你。”
聞言,他握著筷子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一雙墨色的眼睛直直的看進面前女子的眼底。
鍾君的動作語氣未變,那神情看上去也是隨意的,
“死的那個女子,和我的一個手下是朋友。當然,大家都是一路從天池過來的,想必你也見過。”
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情未變,依舊用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注視著面前的女子。安靜的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鍾君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沉默,語氣刻不刻意的頓了一下,又開口接著說道:
“昨天我恰巧有事情去衙門坐了一會,正好聽到仵作提起這個案子。聽那個仵作說,從屍體的傷口來看,那把匕首並不是一開始就末柄插入死者的身體,似乎是先比較淺的插入胸部,然後再斜著用力刺入的心臟,應該是分為兩次刺入。”
說道這裡,鍾君的再度停頓了一下,看著他平淡依舊的眼睛,微微一笑,說道,“當時我還和那個仵作開玩笑說,難道還能是犯人自己握著匕首刺進去的不成?”
他只覺得心裡平靜的有如入冬的深海,面上的神情亦是絲毫未變,看著面前女子臉上的微笑,他的腦海開始飛快的運轉,那女子的笑意並未達到眼睛,這一點他看的真切,那雙眼睛依舊是沉寂而冰冷。
將身體微微的前傾,他低低的垂下了眼簾,用手指輕輕撥動著桌子上的筷子,壓著嗓音,輕聲說道:“奴家可否麻煩鍾小姐,救救我那個在牢裡朋友?她不是故意的。”
鍾君的嘴角揚起一個玩味的弧度,他依舊低垂著眼簾,將視線遊離在面前女子的嘴唇下巴處,不曾抬頭直視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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