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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讓人恐懼,令人心懷不安。如同雲霧遮住了天邊的日光,眸中的世界灰濛濛一片,使人步履踟躕,難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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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秉德獵到一隻罕見的三角羊,進獻給合剌。合剌龍心大悅,眾人亦開宴暢飲。待中旬過後,隨聖駕返回上京。
十一月末,迪古乃升為正二品尚書左丞。尚書左丞等同於左丞相的副手,雖非正職,好歹也進了核心機構尚書省。而左丞相,正是完顏勖本人。如此一來,迪古乃只怕跟裴滿鳳翎會愈走愈近。
我估摸迪古乃早知自己會升官。因為他坐上左丞位置不久,便藉機提拔了擔任中京留守的簫裕為兵部侍郎。而我墜馬那日,他已經派人傳話,讓蕭裕準備動身,這不一來就進了中央機構尚書省。蕭裕為此感激不已,儼然一副欲為迪古乃拋頭顱、灑熱血的模樣。
蕭裕來京中上任後,我便把紫月的事和迪古乃又提了一遍。這一日迪古乃下朝後,蕭裕便帶著聘禮來了府中。見他如此鄭重,我頗為放心。紫月亦是不曾想過,高興地哭了好久。
晚上,我陪同迪古乃,留蕭裕一起吃飯。商定年一過,便把紫月嫁給他。而我剛得知,原來蕭裕原配正室已經去世四年。他至今正室依然空缺,並向我保證紫月嫁過去一定做大。我聞後淡淡一笑,隨意攪了攪碗中的白粥,說道:“你只須真心真意待她便好,做大還是做小,紫月並不在乎。”
蕭裕“哎”了一聲,我拿起酒壺,欲往杯中斟酒。迪古乃問秋蘭:“這酒可有溫過?”秋蘭道:“溫過,娘子可以喝。”
這酒真烈啊,我喝了幾口,便覺得醉了。
我端起酒杯,舉向蕭裕,眼睛卻看著迪古乃,“我不過……也是妾室,你又何必害怕紫月覺得委屈。你瞧……那徒單桃萱……爺寧可出去找別的女人,也不去她那兒……”
此話一出,蕭裕低著頭,臉上寫滿了尷尬。迪古乃雙眉微蹙,朝秋蘭揚了揚臉,“娘子醉了,扶娘子回房休息。”
秋蘭怯怯應是,扶著我的胳膊,輕聲道:“娘子,咱們回去吧。”我推開她,指著腳說:“我腳疼,走不了。”她面色為難,迪古乃猛地起身,將我攔腰抱在懷中。我捶打他肩膀,卻阻止不了他的步伐。胳膊又酸又累,鬧了一會兒,便趴在他肩頭,閉上了眼。
躺在床上後,人卻忽然清醒過來。我睜開眼,對上迪古乃複雜的眸光。
又是相顧無言。
他率先移開目光,坐在床尾,給我揉捏右腳踝。我忙坐起身,想要抽回腳。他低著頭淡淡道:“不是疼麼。”我聞後不語,反正他捏的挺舒服,就讓他繼續捏吧。
我開口道:“我方才……很失態吧……”迪古乃搖搖頭,“罷了,蕭裕也不是外人。”我轉一轉腕上的玉鐲,又道:“行了!你別捏了,快出去吧。”
他默了一瞬,回道:“宛宛,答應我一個請求。”我問:“什麼請求?”迪古乃鬆開我腳踝,長臂一伸,緊緊摟住我,“我求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本欲接一句:“你敢跟我說實話嗎?”然而話到嘴邊,卻成:“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我終究是不敢直面現實!我害怕……
迪古乃不肯放手,強行堵住我的唇瓣,“這陣子我太忙,沒有好好陪你……明年開春,我陪你去看你姑姑,好不好?”
我被他吻得喘氣連連,“我不去,你也不用陪我去。”他眼神驚慌,語氣變得有幾分急迫,“你不想去看她們麼?”我輕哼一聲,“我怕去了,就不想再回來。”
迪古乃驟然收緊了臂膀,我痛呼一聲,有些惱怒地瞪視他一眼。他黑眸忽明忽暗,臉色亦是陰晴不定,“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被他盯視地有幾分心虛,可積攢多日的火氣與不滿主宰了我有的思緒。我用力推開他,冷笑道:“我當然知道!不知道不明白的是你!你以為我是傻瓜麼,你每天真有那麼多公事要忙嗎?你每日去上朝後,中午有回來過一次麼?我竟不知,一個尚書左丞,比丞相還要忙?我也不知,左丞大人到底是在御書房、還是在不遠處的永壽宮!”
迪古乃神色劇變,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狠狠拉近他的身體,“是誰在你跟前胡言亂語?”我掙扎,頗有幾分好笑地說:“還用得著旁人來告訴我麼。你自己整日在幹些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聞得此言,他卻忽然鬆開了手,我不再看他,掀開錦被背對他躺了下去。
他的笑聲夾著幾許自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