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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我如一隻蝴蝶般從樹幹後翩然而出,聲音儘可能的嬌脆婉轉,眼波流轉,盈盈生笑。他乍然見我出現在這裡,很是驚了一跳,隨即飛快地跳下馬,恭敬地低頭作揖:“秦某見過小娘子。”
我走近他身前,伸手笑道:“秦先生不必多禮。”他應了一聲,緩緩把頭抬了起來,旋即身子一抖,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躬身急道:“秦某無意撞見小娘子真容,還望小娘子莫要怪罪。”
“無事,我只是冬日面上吹不得風,義父才讓我把臉遮起來的。如今入春了,自然可以取下來了,你毋須驚慌。”說著又想起在議事廳我曾瞪過他一眼,想必他認為我對他有意見,所以才這般惶恐。於是柔聲軟語道:“上回在議事廳,我曾將先生錯認作旁人,還請先生不要往心裡去。”
他恭順一笑,低聲道:“能有幾分像小娘子所識之人,秦某深感榮幸,何來耿耿於懷之說。”我心中暗笑,還真是巧舌如簧。
我輕笑出聲:“秦先生好會說話。”他搖頭低眉道:“秦某所言字字出於肺腑,讓小娘子笑話了。”我不言,只是低頭作尋找狀,秦檜試問道:“小娘子為何獨自在此,可是迷了路?”
我擺擺手,嘆了一氣道:“我遺失了前日義父命人做給我的香囊,那裡面的香料可珍貴了。我今日頭一次戴上,真真是可惜了,若被義父得知,準是少不了一番責罵。”
眼角餘光裡,秦檜的面上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下一刻又恢復如常。我想他心裡定是在細細思量,燕京府中無人不知我備受完顏宗翰寵愛。今日他若幫我尋到了香囊,雖不是什麼軍國大功,定是能討得我的歡心,也就是討得了完顏宗翰的歡心。這無疑在放他南歸的問題上,又多了幾分可能。果不其然,只見他拱手笑道:“這有何難,秦某幫忙尋找便是了。”
如此,我便吟吟笑謝了他,指著身後的赤影說:“我記得我曾在圍場北面的海棠園附近逗留過,先生可願意騎著赤影去看看?”他知道這是完顏宗翰的愛馬,自然是不敢。我走近他的馬笑道:“先生這匹馬我很喜歡,想試試它進林子逛逛呢。義父說了,赤影是給我的,便是由我做主的,與他無關,你放心騎著便是。赤影跑得快,你也可以快去快回。”
淺淺笑語裡有明顯的不容拒絕之意,秦檜躊躇了幾秒,向我行了一禮,抬腳跨上了赤影,我朝他笑道:“是個桃紅色的香囊喔。”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林子的盡頭,我便急忙跨上他的馬朝北面而去。孛迭應該把答離支走了,那個香囊就放在一顆海棠樹下,秦檜不可能找不到。其實心裡也有幾分擔心,赤影接連在那兒聞了幾次讓它“過敏”的味道,會不會形成了刺激反應,遠遠見著了海棠便繞道而行,那豈不是白費功夫?轉而又自我安慰幾番,不是所有的動物都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樣聰明,現在才是十二世紀,動物們都還蠢鈍的很。
秦檜這匹馬跑得倒不慢,但我還是小心的調控著速度,免得跟得太緊被他發現了。一路上心底竟有幾分忐忑,雖說他是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奸臣,可待會他萬一真的摔死了,一條活生生的命斷送在我手裡了,真是有點惶恐不安。轉念一想,歷史是不會被改變的吧,秦檜可是好好的活了那麼久。可是,我的出現,不也是歷史上沒有預料的麼。
正矛盾著,我已經跑出了茂密的林子,曝曬在白花花的陽光之下,雙眼頗有些不適應,腦袋也有些昏昏脹脹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遠處驟然響起一聲嘶叫,我渾身一個激靈,夾緊馬肚打鞭奔去。只見赤影揚著前蹄原地打了幾轉,隨即如之前那樣馱著秦檜狂奔,不過那速度之快著實令我咋舌。秦檜本就在病中,如何禁得住一陣狂顛,不過是十來秒的時間,可能是他無意間鬆了韁繩,整個身子朝左邊一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硬生生的從馬上摔了下來。我還來不及驚呼,赤影忽地掉了個頭,往撐著身子坐起的秦檜衝了過去,這可是完完全全不在我的計劃之中!赤影瘋了嗎!
秦檜似乎還沒意識到危險的逼近,我本能的想喊出聲,卻發現自己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若是被馬蹄踏上胸口會是何樣的慘況,但肯定是叫人不忍目睹,說不定當場噴出一大把鮮血來。正要捂上眼睛避免看見接下來要發生的這一幕,忽有陣陣馬蹄聲急促傳來,一道黑影閃了過去,在赤影高高揚起的前蹄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起地上的秦檜。接著便有數十名侍衛衝了過去,用馬套勒住了赤影。不知隱在何處的孛迭與烏祿也趕了過來,遠遠的向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待走近人群后,裡面一聲怒吼讓我頓時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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