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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容易靜下心來,曹璨就坐在離她不遠處,拿著一卷兵書,安靜得翻閱著,時而移開目光,思索一番便又繼續低頭看去。
霜合正趴在他的書桌上,信手在紙上塗抹著,一個時辰前她還不坐在這裡,而是在屋子裡走走停停,但是曹璨嫌他走得心煩,將她趕到了這裡。坐在這裡,她也覺得心裡不安穩,怎麼會這麼安靜呢?他怎麼就沒有動作呢?
於是一個時辰之後,她便確定,是真的沒啥動靜要發生了。百無聊賴下,想起自己幾天沒碰的歌本開始想念起,還有幾首未完的詞,於是在他的紙上胡亂塗鴉起來。開始時才會不安地看上曹璨幾眼,但後來是真的寫進去了,漸漸的也忘了是身在曹璨的書房。
這麼友好的相處,還是平生第一次。
霜合驀地抬起頭來,盯著他認真研讀兵書的容顏,心想,要是時間在這一刻停駐,也是好的,沒有爭吵,沒有外界的一切干擾,只平靜的只有兩人。
沒想到曹璨會突然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竟一時都沒移開,像是凝固在了一起,半響,她低下眼眸,失神地看著桌面。
“你在寫什麼?”他站起走至她面前。
“嗯?”霜合抬頭,看到曹璨近在眼前的臉,有些反應不過來。
卻在燈火璀璨處 上卷 第五十二章 驚遇(3…U…W…W)
曹璨低頭仔細看著她筆下那些彎彎曲曲的文字,“這是鬼畫符嗎?”
“什麼?”霜合拿起自己的傑作,大聲道:“這是我的歌曲好不好?多好的歌啊?你居然說是鬼畫符?”
曹璨捂著耳朵冷冷看了一眼,走回剛剛的位置,道:“歌譜被你寫成這樣也算是個稀罕事,單說我不信,不如唱唱!”說著,又拿起了自己的兵書。
靜默片刻,一段輕柔的歌聲緩緩地傳來,曹璨驀地抬起頭來,霜合只是輕輕哼著,其實此時曲不成曲,詞不成詞,可只是剛剛最開始的那段輕吟,就觸動了人心,帶著淡淡的憂傷,淡淡的惆悵,讓心不自覺的跟隨著,又像是小貓的爪子輕輕的擾著心,眼前彷彿細雨朦朧,朦朧裡有一道背影,看不清又觸不著,隱藏在雨幕之後,漸去漸遠……
歌聲已歇了許久,書房內,依舊一片寂靜。
良久,才聽見曹璨輕聲道:“晚上的酒宴,不醉不歸!”
那是真正的酒席,擺在琉璃臺上,之所以叫琉璃臺,是因為晚上每當月光灑下,林子裡的石臺就如琉璃一般透明,泛著青色的波光。
今晚,就是個有月色的夜晚,琉璃臺也真如琉璃一般。
滿臺的酒,而入席的只有他們兩人。
霜合不知道這樣的酒席,應該做些什麼,是隨意端起一盞杯子,就舉頭暢飲嗎?還是該細口輕啄,弄月賞花呢?
她愣愣地站在林中,遙望著眼前的琉璃臺,不知是該前進還是後退,最後一夜,真的就只是喝酒嗎?
“來了就上來吧!”
不知何時他已坐在了琉璃臺上,已換過一套白色的衣衫,第一次見他穿白色的衣衫,不是飄塵出逸,不若富貴閒適,而是退去戎裝過後的乾淨,沒有一股殺戮之氣,只是眼底眉梢的劍氣仍舊在,霜合有些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像是站在戰車之上的將軍,腳踏雲端,氣定神閒的指揮一場戰鬥,一身白衣像是纖塵不染,卻又盡在掌握,指揮若定。
若是此時他手中的一盞酒樽,換成劍戟,倒是真像了。
她一步步踏上琉璃臺,撲鼻而來的是酒香,淡淡的,卻燻人,她走至他的面前,靜靜的站著,輕輕的開口道:“你答應我的,算數嗎?”
曹璨手一滯,開始的慢啄變成一口飲盡,他將手邊的一盞金樽遞給她,“今晚我們只談酒!”
霜合顫抖的手接過酒杯,卻並沒有喝,“咚”的一聲,她用力的擱在了桌上,伸出手去,按住了他欲端起酒杯的手,“回答我?我想確切的知道答案!”
曹璨眼中微痛,“若我說不想保你呢?”他轉頭盯著她,目光冷淡。霜合只覺腦中一頓,看著他的眼中充滿了震驚,握住他的雙手也開始用力,她不知道怎麼了,心裡那般的害怕,漸漸的有了些怒意,曹璨冷冷笑道:“我說過,不醉不歸,你不喝醉,我是不會放你回去了。你不想最後一晚卻功虧一簣吧?”
霜合盯了他一會兒,緩緩放開他的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我喝!”酒入口中,像是清水一般滑過,沒有任何知覺的,可心中卻辣的要命,酒杯很快被倒滿了,她不得不喝,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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