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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閤眼珠子轉了轉,側過身去坐,看著遠處深山隱隱,聽著近處少女歡笑,忽然道:“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是想到他心裡就會笑嗎?是孃親愛爹爹那樣無怨無悔,是爹爹愛孃親那樣將她保護在自己堅固的壁壘裡?是……”她搖了搖頭,有些澀澀的笑道:“不知道!也許我也是迷惑的!”
下午的風是帶著一絲涼意和草木的香氣,霜合倚著樹靜坐了許久,她記得自己說過那句話後,曹璨沉默了下來,只用一種她似懂非懂的眼神看著她,她微瞥開了眼睛不敢看他,後來潘惟熙不知怎麼尋了過來,將他抓去準備晚上的夜宴,看來今夜又是一個不醉不歸的夜晚。
卻在燈火璀璨處 上卷 第六十四章 陷阱
又坐了會兒,覺得自己躲得太久了,才收拾好心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木灰,往大本營走去。
眼前紅男綠女穿插,談笑風生,活脫脫一個宮廷宴會了。霜合看著眼前的景緻,心中忽然起了傷感,想起了小時候,她也常常進宮參加宴會,雖然母親每次都蒙著面,但她作為父親的女兒卻是大大方方的,被眾人寵得如同一個公主,恍然十載歲月,就像是做了一個夢,瞬間便換了江山,換了主人,一切都快的讓人無法從夢裡醒來。
“來!給你這個!”趙蓮不知從哪冒出來,手裡拿著青草編的草環,遞給了霜合一個,霜合笑著接過,見她與薛佳溶並肩而立,可見她已懂得如何與旁人相處融洽。
薛佳溶笑道:“想不到高姑娘也巾幗不讓鬚眉,你與承慶郡主若不是去追那隻鹿,恐怕比王姑娘要多許多收穫!”
霜合瞟向趙茉,她正與鍾雲秀用木條在柴火堆上搭建一個木架,遠處潘惟熙正扛著一根樹幹走來,沒想到他看起來俊朗文弱,力氣卻是這麼大,而曹璨正在木架旁砍著木頭,她笑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一面答道:“霜合不過是託興平郡主的福,運氣好而已,承慶郡主那才是真本事!”
遠處有幾個女子在叫薛佳溶,薛佳溶又再寒暄了幾句,朝著她的幾個女伴走去。
趙蓮見薛佳溶走了,挽住霜合的手,有些滿足的嘆氣,霜合轉頭看了看她,見她唇畔帶著微笑,亦笑著問:“感覺怎麼樣?”
“嗯……”趙蓮想了會兒,道:“很好!我從未想過我會這樣沐浴著陽光。我以為……我會一直生活在黑暗裡,陽光都是趙茉的,大家看到的秦王府裡最耀眼的郡主永遠都是她!今天,我看到她們向我靠近我沒有走開,看到承慶身邊圍著的人和我一樣多,真的是恍然若夢!”
“很好!”霜閤眼神泛著光的看著她,“那今晚,你也要放縱自己玩的開心!”
“會的!”趙蓮笑笑,有種破冰而出的美麗。
夜晚的風分外涼,由於是夏季卻是覺得恰到好處,篝火裡的松枝發出陣陣松香味,夾雜著烤兔肉的香味。霜合看著木架上的烤肉垂涎欲滴,她有些懷疑今日獵得的這些兔子是不是野生的,怎麼會全是兔子呢?難道是這裡的侍衛做了手腳?那隻鹿也許是他們放進來唯一的鹿了,按道理說應該是趙茉有本事射到,卻惟獨放掉了這隻鹿。
思緒幽幽間,已有歌聲漸起,歌聲低沉豪邁,是軍營裡的歌,霜合坐在黑暗裡朝著歌聲處看去,卻是潘惟熙靜坐在篝火前吟唱,夜,頓時變得安靜,空氣中充斥著一絲緊張和刺激,對於這些官家小姐來說,今日恐怕很是很難忘的一夜,沒有在家中,沒有在父母身邊,沒有在一切禮教的束縛裡。
遠處的溫泉宮,隱隱的在召喚著她們最渴望刺激的靈魂。
曹璨與潘惟熙大碗相碰,大口喝酒,酒酣之時,潘惟熙的歌越加粗狂,曹璨忽然立起身,拔劍而出,走至場中,他左手執壺,右手執劍,灌了一口酒,劍如翩翩欲醉之人舞將起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他舞劍,霜合還是看的入了迷,那次是在琉璃臺上,一切都美的如詩如幻,這次是在篝火邊,像是身處戰場的豪邁,戰場……霜合心裡驀地有了一絲憧憬。
一道倩影在火光酒香中靠近,霜合抬頭,微有些詫異,女子瞧著略有些面生,不知是此次圍獵中的哪位小姐。
女子臉露微笑,將手中的酒碗遞到霜合面前:“聽聞高姑娘從小在山野中長大,採藥救人,濟世為懷,今日一見高姑娘的身手真是叫人敬佩,想必連酒量也是好的!小女子酒量淺薄,但還是斗膽敬高姑娘一杯!”她手中一小碗酒充其量不到碗的一半,仰頭喝盡,笑看向霜合。
霜合盯著手中的一大碗酒,再瞅了瞅眼前這一臉笑意的姑娘,記不清是哪家官宦的小姐,只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