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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底下慣愛阿諛奉承的人,臉上都浮現出諂媚的笑容來,連著誇西涼茉天姿國色,賢良溫柔。
只是這些話聽著怎麼樣都覺得有有些怪異。
於是那些雖然也寄望著娶到西涼茉,但是又心中對她很是不屑的世家子弟們臉上不免還是露出嘲諷來。
西涼茉看了韓貴妃一眼,忽然笑了笑道:“多虧貴妃娘娘猶如孃親一般的仔細照料,處處操心,方才覺得這和離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一句如孃親般的照料,頓時讓韓貴妃臉上有些發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在說她老了麼?
韓貴妃可沒有錯過西涼茉眼裡的譏諷,但是想起今日是皇帝陛下親自安排的相親宴,又指了她親自前來迎客,到底不好真如此發作起來。
韓貴妃冷冷地看著她道:“這都是陛下的眷顧和貞敏你的福氣,本宮可不敢居功。”
西涼茉見她有收斂之意,也懶得與她計較,只淡淡地道:“娘娘自然是有福的,否則如何今日坐在這裡替皇后娘娘攝六宮事。”
韓貴妃聞言,驀然想起了當初她與皇后一力聯手陷害西涼茉的事,後來自己是受了西涼茉的蠱惑,反手對付了皇后,但是……
誰說西涼茉不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呢?
如今她的話彷彿恭維,更似警告,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如今不過十七的豆蔻少女,卻有著看起來溫柔,實際上比誰都要涼薄和淡漠的目光,那目光讓韓貴妃的太后娘娘,雖然太后娘娘在世的時候,韓貴妃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遠遠地不過見了太后那麼一兩次,但是那種冰冷得彷彿完全沒有一絲人氣卻極具穿透力的目光,擁有著只一眼就彷彿能洞悉一切的力量。
讓人不寒而慄!
韓貴妃神色一凜,卻沒有來得及多想,因為西涼茉已經轉身坐在了皇帝下首的第一個位置。
韓貴妃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西涼茉,隨後目光忽然在西涼茉身邊伺候著的人身上一停,幾乎是錯愕地低低驚呼了一聲:“千歲爺?”
但是隨後,那穿著深藍色袍子,胸前打著走魚飛鷺補子的青年太監彷彿是察覺了有人看他一樣,忽然抬起俊秀雅緻的臉看向韓貴妃。
但是他並沒有尋常小太監看見皇帝陛下身邊位高權重的寵妃的惶恐,而是朝著韓貴妃忽然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彬彬有禮。
那一抹淺淡的笑容,在他俊秀的面容上綻開,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光芒,照在韓貴妃的身上,頓時讓她覺得臉頰微微一熱,隨後竟然忍不住生出羞澀的紅暈來。
一瞬間竟然連對西涼茉的猜忌都顧不得了。
那青年太監看見韓貴妃的模樣,卻也沒有露出驚訝或者嘲色來,依舊是和煦地朝貴妃一笑,隨後彷彿頗為恭敬地低下頭。
韓貴妃立刻也別開了臉,故作鎮靜地喚來身邊的大宮女蘇煙伺候她用茶。
芳官低頭,唇角微微彎起一絲淺淺的詭異的弧度。
但就在那一霎那,他忽然感覺到一道極為凜冽而冰冷的視線陡然投射在他的臉上,芳官心中一驚,頓時下意識地朝視線的方向看去。
卻只見到西涼茉正靜靜地看著他,見他目光投過來,卻一點也沒有被抓到偷窺他人的不自在,反而朝他微微一笑,隨後方才轉開臉與身邊的其他貴族小姐們閒談。
芳官卻忍不住將目光定在西涼茉窈窕的背影上,剛才那種目光是她的眼睛的投射出來的麼?
但是他沒有找到答案,惟有西涼茉留給他的靜謐溫柔卻又異常莫測的側臉。
這位郡主還真是……
讓人琢磨不透。
芳官垂下眸子,心中暗暗地輕嘲道。
雖然韓貴妃和芳官在那一瞬間的交集並不長久,但是或許是她的情緒波動實在太明顯,皇帝陛下還是察覺到了,宣文帝便舉著酒杯讓韓貴妃倒酒,順便有些漫步經心地問:“愛妃,怎麼了,可是見著了什麼熟人麼?”
韓貴妃心中一驚,目光悄然瞥了眼宣文帝疲乏而蒼白的臉,隨後立刻機敏地笑道:“是啊,陛下難道沒有留意到郡主身邊的那個小內侍麼,您看像不像千歲爺?”
皇帝陛下一愣,隨後頗感興趣地“哦?”了一聲,隨後順著韓貴妃的手看去,果然見著西涼茉身邊伺候的年青太監這麼一晃眼看過去,確實頗為像百里青。
但是隨後,宣文帝又覺得甚是無趣地道:“那小太監哪裡有愛卿之三分風華?”說罷,他又轉移了注意力方才那群正在表演吟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