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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團、一片片銀光閃耀過眾人的眼前,姿態卻若行雲流水。
他不斷地旋轉,寬袖飛袍仿若開在黑暗冥河上冰冷的與人骨同樣蒼白的白色彼岸花的重重花瓣。
姿態極盡妍雅,婉轉嫵媚間也帶著一種讓人不敢觸碰的詭魅,卻讓人不能移開目光,只能痴痴地看著那飛躍的猩紅與蒼白。
西涼茉冷冷地看著他,明明是那樣憂傷的歌,在他的唇間卻唱出了一種令人刻骨銘心的寒意。
他的人極美、極豔、連著歌聲、身姿、手中冷光四射的破天劍都無一不惑人。
尤其身邊的皇帝陛下,早已經痴痴迷迷,目光緊緊地盯著百里青,卻不知道他是在看那妖異的身影舞姿但是她卻不能如眾人一般入戲,還是已經被攝取了魂魄。
西涼茉垂下眸子輕品了一口茶,今日的百里青像什麼呢?
她思索了片刻,暗自輕嘆,他像一隻忽然會自己動了精美昂貴的詭譎偶人,不知道寄存了何方幽魂銀靈。
冥河之畔,踟躇幽幽而行的紙做偶人。
他精緻朱唇輕啟,清唱
“怎知紅絲錯千重,路同歸不同。”
“榮華年,夢無休,忘卻今夕是何夕”
“踏遍江山方始休,回首已是天盡頭。”
“引魂香燃處,丹砂透骨祭,只求君來歸……。”
只求君來歸……只求君來歸……
水袖三千丈在殿中飛舞,與幽冷歌聲相交織成一片奇詭的幻境。彷彿讓人看見了黃泉路上的聲聲招魂鈴,彼岸花下白骨奇哭,亦有纖細美人骨緩緩從冥河之間的萬千亡靈骨之間攀爬而出,空洞的眼窩裡彷彿正痴痴地看著冥河彼岸,有鮮豔的血淚從白骨上蜿蜒而下。
化作血肉、筋脈、面板、毛髮,漸漸重塑出絕世美人紅衣靜靜茫然地張望,彷彿滿眼情深無處可尋,向看著自己的人伸出雪白柔荑來。
彷彿是前世的美麗情人在冥河間已是等候了三生三世,等待著自己今生相認,相許。
幽冷歌聲彷彿從渺渺天邊而來,令人迷惑,催發著人心之下最冰冷的慾念與最熾熱的情意。
讓人忍不住向那絕色少女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慘白冰冷的手。
美人終於露出釋然美麗的笑容,閉眼的霎那,有硃砂色的淚順著臉頰淌落,讓人心痛,忍不住緊緊將美人摟在懷中,低頭吻上那一滴美人。
但就是霎那,腐敗的肉味與糜爛香氣瞬間衝入鼻間,低頭看去,懷中美人正朝著自己甜蜜微笑,只是滿臉都是腐爛的肉,蛆蟲點點,森森發臭的口齒間還能見半截舌頭,一身紅衣哪裡能掩蓋住身上白骨森森,猙獰異常!
“啊——!”
“啊——!”
滿殿內是瞬間發出此起彼伏的驚恐尖叫,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絕,讓人頭皮發麻。
嚇得外頭的御林軍瞬間持刀槍衝了進來:“不好,有刺客,護駕,護駕!”
“刺客在哪!”
“拿下刺客!”但是當御林軍們衝進來的時候,卻發現面前的場景幾乎讓他們瞬間窘迫茫然,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面前的一切都已經已經徹底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範圍。
這是……
為什麼御史王大人和戶部的張大人‘親密’地抱在一起?他們不是政敵麼?
為什麼禮部尚書會和驍騎大將軍‘甜蜜’倒在地上?他們倒是聽說關係極好。
為什陸相爺面色蒼白地死死抱著太子爺?這一對又是什麼關係?
稍微好點的就是靖國公了,但也是臉色鐵青,一手死死地按在靖國公世子爺的天靈蓋之上,幾乎是要用盡全力一般地將世子爺給釘在了地上?
為什麼宮女們都是一臉痴呆地看著面前主子們的模樣,卻又像是什麼都沒看見。
太多的為什麼,實在是……讓他們錯愕之後,瞬間臉色也跟著鐵青起來,莫非,他們打擾了什麼不該打擾的好事?
這一次當值的御林軍副統領,乃是一個極為機靈的人,尤其善於鑽研如何巴結上司。
他立刻朝著殿中與靖國公一樣一臉鐵青的皇帝陛下一拱手:“陛下,微臣只是無意巡邏到此,現如今就領著人去其他地方巡邏,萬望陛下恕罪!”
說罷,他立刻自作聰明地起身,弓著身子也全當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速速地退出殿門外,順帶把門關上。
殿中立刻陷入一種詭異的極度沉靜之中。
幽簫聲聲陡然而止的時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