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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雨聽見西涼茉這麼說,又落下了兩行淚,竟浮現了感激的神色。
百里青不可置否,只是點點頭。
司流風一臉猙獰地對西涼茉吼道:“西涼茉,你這個卑鄙又殘忍的女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西涼茉倒是一點都無所謂,做鬼麼?反正她也不是沒有做過,若是他有這個本事再重生,她也未必會輸,誰也不能預知未來,她冷淡地勾起唇角:“嗯,慢走不送。”
但此時,一道詭異的搖搖晃晃的如同沒有骨頭一樣的蟲子一樣的扭曲身影,竟一下子掙脫了白起的手,一種詭異的完全不是人能有的姿態搖搖晃晃地朝樹下的司流風撲了過去。
白起一惱,正要伸手抓回司含香,卻見她撲到司流風身上的那一刻,從嘴巴里吐出了一顆珠子,她對司流風露出個詭異又扭曲的笑來:“哥哥,我們永遠在一起,只有我和你!”
司流風大驚,死命地想要掙脫司含香那噁心的身體:“不……你走開……瘋女人!”
隨後她忽然在司流風驚恐的目光中按破了手裡的那顆珠子,瞬間一種濃重的油氣迸發出來,然後一股熾烈異常的火焰噴薄而起,瞬間將司含香和司流風給包裹在裡面,司流風瞬間發出一聲淒厲非人的慘叫,在火中竭力的掙扎起來。
西涼茉一驚,拉著百里青就退開幾步,百里青安撫地拍拍她肩頭,低聲道:“別怕,那是西域火龍油,遇到空氣即燃燒,但是隻能短距離觸物燃燒,不會炸開,只是若碰到東西,不把那東西上能燃燒乾淨的都燒乾淨了,這火勢不會滅的。”
白起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小姐別擔心,那東西一會子都是屬下方才大意了,原本以為她連坐都坐不起來的,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能跑過去!”
若是司含香拿著那油傷了小小姐或者九千歲,他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西涼茉淡淡地道:“大意失荊州,若是再有下次,便休怪我不近人情!”
賞罰分明,是一個優秀領導者保持團隊運作與向心力的必要手段,人情是人情,但是有些事情卻必須鐵面無情。
白起一凜,隨後躬身道:“是!”
西涼茉看向那一團掙扎著已經漸漸不動的一對火中男女,至死,仍舊肢體交纏,司含香一個沒了肋骨的蠕蟲樣的人,若是尋常人連坐都坐不起來,她竟然能憑藉瘋狂地信念,死死地抓住了司流風一同下地獄,也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憐。
但也許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只是做著她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罷了,就像他們在這裡站立著的每一個人。
許是司含香那種可怕又慘烈的愛情,讓所有的人都震撼了,皆沉默了下去。
那是一種執念,哪怕成為鬼魂,也不會放棄自己無望的、絕望的愛情的執念,它能讓最狡猾的女人變得痴傻,它也能讓最善良女子變得狠毒。
西涼茉低頭瞥了眼已經早已沒了氣息的錦雨,錦雨至死都眼望著司含香和司流風那還在燃燒的屍體,空洞的眼中滿是不甘心與憤怒的猙獰。
她不由神色間有些惆悵。
女子最悲哀的不是愛錯了人,而是明知自己愛錯了人,還一錯再錯,賠掉一生與性命。
“咱們走吧,馬已經準備好了。”百里青見慣了各種悽慘的場面,只是淡淡地攬住了西涼茉的肩頭。
西涼茉挑眉瞥了他一眼:“怎麼,你不跟著鬼軍他們步行回去了?”
這廝方才上山的時候,非要與白起他們混在一起,就是為了要親自收拾司流風,雖然名義上說是司流風居然膽敢冒犯偉大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千歲爺,所以千歲爺要親自處置那冒犯者。
但是她總覺得這是因為主要原因是極其小心眼、愛記恨的千年老妖,一直都看這個佔著她前夫身份、外帶毀了他洞房的侄兒牙癢癢很久了。
百里青看這她,輕咳了一聲,一道鮮豔的血色便溢在唇上:“這不是沒辦法步行麼,因著用了璇璣魔功所以有點難受。”
西涼茉一驚,立刻抓住他的手臂,緊張地喚人:“白起,快點去叫羅斯過來!”
西涼茉就是擔心百里青大病初癒,元氣大傷,即使用了芙蓉鬼血,也還是不可能一日就如同沒事的人一般,所以才讓身為且字訣統領的羅斯跟著他們一起來。
小勝子趕緊上來拿出一隻精緻的白玉葫蘆遞給百里青,看著百里青喝下之後,他才再次遞上白色的帕子,一臉哀怨地看著百里青:“爺,血婆婆不是早就說了那璇璣魔功是女人練的,很傷修行者元陽的,讓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