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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珍與白蕊這才齊齊地後怕起來,白蕊臉色蒼白地咬牙道:“二姑娘和四姑娘是瘋了麼,竟然敢去調動外頭的府兵圍殺咱們,就不怕事後國公爺和宮裡追究起來麼!”
西涼茉眯著眼,沉默了片刻,隨後冷笑起來:“就憑藉那兩個人,恐怕還沒有這般能耐,能夠不經過靖國公,取到兵符調動府兵圍殺咱們的,大概只有我那身為參將大人的大哥哥了。”
……
“哥哥!”
漸漸地看著那些婀娜的背影消失在了林蔭小道的遠處,西涼仙幾乎不能忍受地渾身顫抖起來,她忽然尖利地大喊。
不一會,原本彷彿空無一人的寂靜樹林、牆頭、草叢都有人隱綽綽地移動起來。
細細看去,竟然都是身穿夜行衣、訓練有素的持弓士兵,他們迅速地集結在了一起,安靜地單膝跪地,算算竟然有近百人之多。
從中走出一名身穿黑衣,飛眉秀目,挺鼻薄唇的俊秀青年,他頭綁白帶,昭示著今日大喪之人與他的關係。
“為什麼?”西涼仙抬頭逼視著他,目光凌厲如刀,哪裡有半分方才那個憂傷愁苦少女的模樣。
西涼靖看著自己的妹妹,微微擰眉:“仙兒……。”
“我問你為什麼不殺了她,不殺了那個害死我們孃親的賤人!”西涼仙打斷了他的話,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吼,過於激動與憤怒,讓她捏斷了自己的指甲也不曾察覺。
西涼丹看著西涼靖,也冷言冷語地道:“哥哥,你是怕了她麼,如果你剛才殺了她,我就能嫁給小王爺!”
西涼靖眉目間掠過一絲陰霾,不由皺眉道:“我們說好的是,西涼茉承認了母親是她害死的,我就令萬箭齊發,但她已經說了不是她!”
“她說你就信嗎?”西涼仙簡直氣得渾身發抖,她咬牙切齒道:“那是狡猾的賤人,既然她不肯承認,你也只要殺了她就是了,除了她,還會有誰敢害死母親!”
西涼靖看著西涼仙,覺得自己這個素來高雅大方的妹妹,在經歷了太多的苦難之後,已經變得有些心態扭曲,但他還是覺得應該提醒西涼仙一些事情,他不希望沒有了母親之後,連妹妹也會出事。
他按捺著性子道:“是老太太下令處置的母親,你我都清楚,妹妹,你不該為了私人恩怨,便要借我之手除掉茉兒且不說她如今的地位不同……。”
“茉兒?”西涼仙梭然瞪大了眼看著西涼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尖利地打斷他:“哥哥,你是瘋了麼,她是我們的仇人,是母親最欲置之死地的人,你卻真當她是我們妹妹麼,她憑什麼當我們的妹妹,不管今日是不是她殺了母親,你都該不顧一切為我們殺了她!”
西涼仙的態度讓西涼靖很是不悅,但想起已經逝世的母親和妹妹淒涼的遭遇,他還是握了握拳,忍耐了下來。
他眯起眼看著西涼丹偏執的目光和西涼仙扭曲猙獰的臉,淡淡地道:“為兄能理解作為女子的嫉恨之心,為兄會勸父親讓丹兒留下,至於其他的事,等你們找到了確鑿的證據再說罷。”
說罷,他一轉身,揮手準備領著府兵們離開。
西涼丹和西涼仙兩姐妹沒有想到自己的兄長竟然沒有無條件的站在她們這一邊,頓時呆滯住了。
西涼仙最先反應過來,隨後激憤地握拳尖叫:“西涼靖,你還是個有血性的男兒嗎,母親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敵我不分的兒子!”
她過於激動,便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西涼靖身為家中長子,自幼得到靖國公親自教導,被冊立為世子之後,府邸中人更是對他恭敬有加。
母親也常常教導家中姐妹兄弟都要敬重他,雖然他很從不因此驕橫跋扈,性子沉穩善謀,除了家中父親,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質問與頂撞他。
西涼靖大怒,欺身上前高高地揚起了手,但西涼仙毫不畏懼地仰起臉,怒視著他:“你打,你打啊,母親屍骨未寒,殺母之仇未報,你便如此對待自己的妹妹,我倒要看看以後你怎麼向母親交代!”
西涼丹在一邊早就嚇得面色蒼白,她擔心西涼仙,卻不敢上去勸西涼靖,在田莊的悽慘日子讓她的驕橫收斂了許多,反而生出一種畏縮與小心。
西涼靖看著西涼仙倔強而哀慼的面容,手顫了顫,到底還是打不下去,只得狠狠地收手握拳,強忍怒氣地冷冷瞪著她:“仙兒,你聽好了,若是母親真死在西涼茉的手裡,我第一個就會砍下她的首級來祭祀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