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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彷彿如遭雷擊,驚慌又憤怒地看向西涼茉,只是西涼茉根本沒再搭理她,轉身就進了德王妃的房間。
留下她一人兀自憤憤又心慌不停。
德王妃正躺在黃花梨的雕花羅漢床上,穿著中衣,披著銀鼠襖子,腿上蓋著牡丹錦被,髮髻簡單,一副正準備休息的模樣,看見西涼茉進來,便笑著招手,露出慈愛的笑容來:“貞敏,怎麼這麼晚了過來?”
西涼茉也靦腆又溫柔地一笑,走近德王妃在她腿邊的小椅上坐下:“茉兒來看看母妃可好些了?”
兩人絮絮地說了些西涼茉和司流風進宮後的事情,德王妃又交代了些需要各宮回禮的名單,西涼茉倒是細細記在了心上。
一旁的靜雨聽得極為無趣,只想等著西涼茉失態的樣子。
德王妃見西涼茉並不曾打算說起今日之事的樣子,便以為她臉皮薄,只好自己道:“聽說今日錦娘那賤婢去你那裡鬧了一場?”
西涼茉彷彿有些驚訝地一怔,才淡淡道:“是有一個叫錦孃的丫頭過來媳婦的邀月閣說話,只也算不上鬧,她告訴媳婦兒說她是伺候小王爺的通房,如今已經有了身孕,小王爺也答應她媳婦過門後就抬舉她做個妾室,所以她希望能夠在孩子生下來之前能開臉。”
西涼茉字句平淡,倒是沒有一絲假話。
但這樣話,卻生生在德王妃和靜雨那裡瞬間如扔下一個炸雷。
讓德王妃和靜雨都瞬間僵住了,震驚地看著彼此一眼,錦娘竟然有了身孕麼?
這……這簡直就是個醜聞,身份高貴的新婦剛嫁進來,通房就已經暗結珠胎,這可怎麼是好!
靜雨已經徹底傻住了,而德王妃瞬間眼裡閃過一絲殺意,拽著被窩的手都指節泛白,她明明叫人給錦娘日日喝避子藥,怎麼會讓她懷上了?!
西涼茉將她們的表情都看在眼底,心中暗自冷笑,看來這兩位還是真以為錦娘是拽在她們手心的螞蚱呢,卻不想反倒被自己養的狗咬了一口。
西涼茉溫和地笑笑:“母妃不必擔心,媳婦都想過了,夫君年少風流,俊美倜儻,難免會有婢子愛慕,若是母親想要留下這個孫兒,媳婦自然也要當他是自己的孩子,等錦娘生下孩子,便抬舉她做個妾吧。”
德王妃詫異地看著西涼茉:“貞敏,你若是委屈,便與母妃說就是了,不必如此委曲求全,那錦娘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你若不喜歡,打死就是,也無人能說什麼。”
西涼茉聞言,看了她一眼,暗自冷道,什麼叫我若不喜歡,打死就是,這是要讓司流風和府邸裡的其他人覺得我草芥人命,眼裡容不得沙子麼?
西涼茉有些憂鬱地一笑:“母妃,媳婦在家做姑娘的時候,就知道大丈夫三妻四妾總是難免,何必計較那麼多,為彷彿子嗣著想,開枝散葉也是媳婦兒的本分,只要夫君能夠開心,妾身便於願足矣,若是錦娘生下了麟兒,倒是可以抬舉她做個梅院姨娘。”
此言剛落,便有人大步走進來,一臉心疼震驚地捧起西涼茉纏著絲帕的手道:“茉兒,都是為夫的不是,難為你了。”
西涼茉彷彿看見司流風進來,嚇了一跳的模樣,隨即立刻想要抽開手,紅著臉低頭羞澀地道:“小王爺,母親和靜雨都在這裡呢。”
司流風正為西涼茉的識大體與溫柔而極為感動又慚愧,哪裡顧得上場合,只想安撫自己的小妻子,不肯放開西涼茉的手。
德王妃也沒有想到西涼茉居然如此大度,不由懷疑地看了西涼茉一眼,卻也只在她臉上看到小女人的嬌羞,便暗暗道,看來風兒果真迷住了這位郡主,竟然讓她肯退避求全若此,那日後要從她那裡得到什麼,想必方便多了。
至於靜雨,只愣愣地看著西涼茉和司流風交疊的雙手,彷彿已經魂遊天外。
德王妃看著司流風,沒好氣地叱了一聲:“你倒是會欺負茉兒大度,但你可曾想過這事兒若傳了出去,讓御史臺的人知道,你要將德王府的顏面置於何地。”
司流風皺皺眉,錦娘伺候他多年,她是帶著他初嘗雲雨情的第一個女子,自然情分不同,但是……
他還沒想好如何開口,西涼茉已經輕聲安撫德王妃:“母妃不必生氣,如今這事兒,只要大家把嘴都閉緊了,到底都是我們自己的事,又有誰會透露出去呢?”
德王妃不過是在逼迫她,想要她表個態而已。
德王妃這才鬆了一口氣,慈祥地看著西涼茉道:“真是委屈你了孩子,這事兒是風兒對不起你呢,他可是要受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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