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鐸告退而出,安王爺看著他消失而去的背影面上漸漸露出幾分憐惜,幾分傷感,還有幾許暗沉。
悠長的燭火在宮燈中爆了一聲,漸漸黯淡。
王府庭院的月色帶著一種巍然沉混的氣魄,在素銳的月色裡頭雕欄綺戶飛閣流丹,前些日子的大雪將這種渾然裹上一層銀裝,高樓巍峨下,多了一份清冷俾睨。
凌風鐸一身玄色錦袍,腰間銀紅犀鑲玉帶,隱約的領口透出一抹血紅,在安靜肅然的庭院中逶迤慢踱,冷銳的月色反射的凜凜的雪光,將一種重疊的冰冷和肅殺塗抹在他刀削斧劈般得五官上。
隱逸在他身側數尺遠的暗衛皆悚然警醒,不敢離他身側太近。
世子院落靖舒園寥廓清冷,他慢慢踱進去,看門的婆子侍衛均是低頭不語,惶然戰戰。
西廂一處半坡,有三間暖閣,此刻主屋都是黯然寂靜,那一處卻有燈火瑩然。
一簇簇的小火光在他深邃冰冷的眼中點燃一點點的躍動,柔和了他尖銳的五官。
他不由慢慢踱近那一處,站定。
沉香正悠然依靠在一張羅漢床榻前,眯著眼扒拉著眼前幾樣精緻的菜品,來來回回幾次後,啪一聲將筷子放置了下來。
揮揮手:“撤了吧!”
侍候一旁的倆個小婢女面面相覷了下,面色不安,侍立在她身旁的冰語眼神一動,笑道:“姑娘這回又是不滿意哪兒?若是真有什麼不滿,婢子這就去換了來,不吃飯傷了的可是姑娘您自己身子!”
沉香睨了眼冰語,將小腿往上一提,乾脆整個人縮排了榻上斜靠在靠枕上,懶懶道:“醋溜魚太甜,漕魚太澀,我吃不下都撤了吧!”
冰語深吸了口氣,“姑娘你上回說不喜歡咱這京裡的飯菜,奴婢特意讓廚子做了南邊的菜品,你又嫌這口味不對,奴婢實在不知道你這是要什麼,您若是肯說清楚,奴婢感激不盡!”
沉香歪歪頭,似笑非笑道:“你堂堂世子院子裡的大丫頭,這點事還需要我說不成?”
冰語被那一句大丫頭登時面色一變,再吸氣終究沒能忍住:“姑娘成心和婢子過不去不成?這些日子如此挑三揀四的,到底婢子和你有什麼恩怨?”
沉香晃了晃裹著藥的腿,“沒有,不過瞧你不順眼罷了,你太漂亮了,我不喜歡!”
冰語終究忍不住,手指節發白揪著帕子死死瞪著懶懶散散趴著的沉香,眸子一沉,惡狠狠道:“姑娘年歲小,怕是不知道吧,世子爺這屋子也不知道有住過多少小姐姑娘,長則三月,短不過數日,能留些來的,可是隻有我一個!”
沉香看了看冰語,咧開嘴笑了:“嗯,果然是老人啦!”
冰語被這一句狠狠一噎,面目猙獰起來,她突然呵呵一聲冷笑:“姑娘你可知,身上被下了毒?那是世子爺親手下的吧,可知道這毒,是沒解的麼?你還真當你是哪根蔥?不過是條好用的狗罷了!”
沉香默默看著她,眼波流動,冰語以為到底佔了上風,神情激動了起來:“你知道為何身上的傷好得那般慢麼,這毒叫三生蠱,三生三世,痛側心扉,若得壓制倒能解脫幾日,你那傷,激發了它,如今怕是毒入了骨,有什麼悲喜愁苦的,它便會痛得你叫爹孃,呵呵,世子爺對你可夠有心啦!”
冰語越說越得意,沒見著身旁倆個小姑娘面色發白,瞅著她身後發抖,一個猶豫再三還是伸手去扯冰語的袖子,冰語一甩頭:“做什麼!世子……!”
轉頭看到凌風鐸幽靈一般站在身後,那眼神,深沉的彷彿渾然的長夜。
一慣三分如鬼三分似魔的凌風鐸此刻像是一頭嗜血的獵豹,數九寒天般凜冽的眼含著霜刀雪劍,不過那冰冷僅僅維持一剎那,在冰語還沒發顫時,卻又咧開殷紅的薄唇笑了下。
頓時讓她三魂去了七魄,腳一軟,跪倒了下來:“世子爺饒命,奴婢,奴婢僭越了!”
凌風鐸歪了歪頭,那神情,倒有幾分與適才的沉香類似,語氣很淡:“知道僭越?那便去領罰吧,該怎麼做,不需要我再吩咐吧!”
冰語手腳癱軟,眼神渙散,喃喃應道:“是,奴婢知道!”
凌風鐸伸腿踢了腳冰語:“滾!”眼風一掃,另外倆個丫頭立刻架起冰語倉皇退下。
屋子裡安靜了幾分,凌風鐸撩起袍子隨意坐在了沉香身畔,招招手示意她趴在自己腿上,卻將她頭擺正了對著自己,盯著那雙烏溜溜的眼似笑非笑道:“不喜歡她?日後她不會再出現你面前了可好?”
沉香隨口道:“她是你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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