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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月亮舉高自己的手,瑩白的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潔淨的近乎聖潔。
誰也看不出,就在剛剛那一瞬,曾經乾淨利落的將一把利刃送進一個老人的胸膛。
你是時間上最可悲的女人,話尤未落,一刀斃命,乾淨利落。
毫無痛苦的死亡,那是她絕美的一次傑作。
她不止一次曾經幹過,從最初的不適,到最後的麻木,從沾滿對方的血,到最後一滴血都不沾。
生命消亡在她的手裡,有人說過,是一種幸福。
幸福麼?她此刻近乎迷茫。
那個女人是最可悲的,自己呢?想起她最後留在唇邊的那一抹詭異笑容,透著竊喜的得意,心中,一陣不自主的攣縮。
“沉香!”突然而來的呼喚,打破了那驟然凝結了的薄冰,甚至可以聽到那一滴晶瑩的碎片發出的清脆。
那一種自遠古而來銳耳清洌的聲音,帶著瓊芳玉枝的清貴,卻透著些許春意的慵懶。
攣縮的心,劇烈的一顫,赫然回頭。
凌風鐸瓊鳳雅露的身姿透著一股子風塵雨霧席捲而來,玄黑錦袍與夜共融天地,銀白赤紅雙色蓮花暗紋行雲流水在身畔搖曳,龍行虎步而至,下一刻,微涼的氣息已經包裹了她的全身,一聲喟嘆吞沒在唇齒之間。
“沉香,丫頭,唔,你還在,真好!”
第八十八回
第八十八回
沉香有些個發愣的由著那略帶寒氣的身軀將自己抱了個結實,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吐出一句帶著熱氣的話語,微微震了震,手臂展了開來,又有些僵硬的凝固在了半途。
她維持著這個要抱不抱的姿勢,凌風鐸卻緊緊擁住了她,兩相安靜了一會,凌風鐸突然放開手,低頭看向懷裡的女人。
漆黑的眸子帶著一種獵獸的窺視,凝視半晌,驟然一眯,仿若風雨凝聚,風雲變幻般湧起一股旋流,瀰漫霜降的寒意,他像是一頭被驚醒的豹子,周身蓄積起一股子戾氣。
捏緊指節,他死死瞪著沉香,“蘇沉香,別忘了你答應過的,要是再敢跑,直接從我屍體上踩過去便是。”
沉香愣了愣,眼珠子轉動了幾分,下一刻,眼前一黯,凌風鐸涼薄的唇覆蓋在了她的眼皮上,蜻蜓掠水一般滑過,然後用力將她的腦袋按向自己的胸膛:“沉香,不要走,我只剩你了!”
沉香終於從她難得的長久呆愣中反應過來,吸了吸鼻子,感受了下那熟悉的一股子藥味,伸出手環擁住凌風鐸,在胸膛口悶聲道:“蔣公子的藥快成了,你可別忘吃,不然我可白忙了!”
凌風鐸胸膛一震,抱起沉香的腦袋,再一次仔仔細細盯著沉香看,下一刻,凝聚濃墨的眼漸漸變得清淡,如清風朗悅,美好的唇彎起漂亮的弧度,盪漾出一抹楓林雅緻的笑意:“好!”
凌風鐸長年帶著一種冷銳的表情,五官刀削斧劈一般凌厲,這樣一種春風細雨般得笑,瞬間柔化了這種剛利,如同一個純真的孩童,無垢而純善。
沉香頗有些動容的看著這種不帶一絲算計的笑,如同被蠱惑般伸出手去撫摸,凌風鐸順手撈住包裹起那細軟的手,貼住自己的臉,眼一瞬不瞬纏繞著沉香,仿若此刻,唯有眼前。
“沉香,子雨那傢伙也許是不待見我,藥都是苦的人吐黃膽水,這會子不定又要多難入口,你先讓我吃點甜的養養胃如何?”純真漸漸湧現魅惑,仿若月下的妖子,兩者兼具在了共同的那一副天人共憤的絕色上。
沉香眉眼彎了彎,秋水般的瞳眸裡風波淺淡,“好!”
下一刻,唇就再一次被涼薄的氣息纏繞,躑躅,盤桓不去,流連往返。
香舌纏綿之際,沉香身子一輕,被凌風鐸抱起,她乾脆順勢將腿纏繞在對方腰際,任由他將自己結結實實抱在懷裡。
凌風鐸揚起頭顱,仰視著被自己抱高了的沉香,沙啞的聲音極具誘惑:“小丫頭,想我麼?”
話音隨即便被熱烈的回吻消弭在喉間,熱切而急迫,彷如掙破尖殼的激越,凌風鐸不由的眸子一暗,抱著沉香,邁開大步子,亟亟走過院落的小徑,來到僕從安排的屋前,一腳踢開門,閃身而入,又一腳將門關上。
綿長而糾結的呼吸,將溫涼燃燒成一種灼熱,從來清冷的沉香,此刻,如同荒島那一夜,甚至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主動,雙臂近乎窒息的纏繞著凌風鐸,如同一株失了水的枯草,發狠的啄吸凌風鐸的唇。
近乎瘋狂。
凌風鐸回應的更是激烈,他與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