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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他們和你們一樣是血肉之軀,並不是神,也不是魔!”沉香煞白的臉上,一雙烏黑明亮的眼,透出嶙峋冷意,卻是指著下方被做人質的數千名百姓。
那些人,一時愕然,又漸漸露出一些迷茫來,眼神躍躍欲動,江濤寧看在眼中,心中一凌,不由大喝:“撤!”
一時間,殺機騰騰而來的那些海寇突然收了兵器,迅速往後退去。
丟下不少青壯年的村民,押走了老弱病殘。
此刻的天際,日頭西斜,露出巨大的紅色的圓盤,再無正午般得火熱,卻盈然若血。
躺在血泊中幾具屍體,冰冷,孤涼。
城頭上傳來淒厲的尖叫,帶著惡毒般得恨:“蘇沉香,你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生,殺母弒親,你會不得好死的!”
沉香略微歪著頭顱,神情冰涼的近乎無情,沐浴在夕陽殘紅的光澤裡的身影,有一抹扭曲,彷彿要融化在那最後的燦爛裡一般。
在蔣成風眼中,那神情和影像,像是一把刀,深深刻在心中,一生難忘。
他聽到女孩在風中喃喃自語:“我早已死去,有什麼好死的?”
第一百零六回
第一百零六回
嗆,通州海旗艦上提督元帥艙內,凌風鐸的手突然一抖,拿在手裡的玉筆從手中跌落,滾了幾滾,砸向地面。
頓時碎成數片,晶瑩剔透的碎玉,犀利的露著殘端。
凌風鐸面色一緊,續而透出幾許蒼白。
一旁的溫語山一驚,趕緊起身過來問道:“公子,可是有什麼不適?”
凌風鐸皺了皺眉,伸手捂住胸口,沉默半響,道:“不知為何,心口疼的厲害!”
溫語山擔憂得到:“怕是公子連日不眠不休累了,蔣公子不是說過麼,這解毒期間還是要注意休息,這麼些年傷了根本,要緩過來不容易,這幾日戰況甚是順利,不如,公子你就去歇息歇息吧,老夫在呢,有事自會叫您!”
凌風鐸沉吟半晌,卻道:“這份戰報必須今夜子時送往京城,雲州衛守備有異動,司徒瓊以房嶺一帶屬於陳淮都督統轄,不屬清河兩路調撥,不肯和我們通力合作,自成體系,我需要陛下的旨意方能放手一搏,時間來回太急,等不得!”
溫語山微微搖頭:“這個江濤寧確實是個人才,憑那麼點人卻能將我們大軍拖住,看來真是小瞧了他!”
凌風鐸冷冷一笑:“要的不就是他這回的全盤曝露麼,難是難了些,最後能一網打盡,也省的日後麻煩!”
溫語山點點頭,彎腰將地上的碎片撈起來:“這倒也是,就是沒想到這後頭藏得那麼深!令人扼腕啊,前些年先帝真是將這大好河山糟蹋的可以唉。”
凌風鐸蔑然一笑,卻又捂了捂胸口,盯著那尖銳的玉管筆桿想了想:“派去探聽訊息的人回來沒?有江濤寧的訊息麼?”
溫語山搖搖頭:“這人倒也是個梟雄,深謀遠慮,咱們畢竟比他晚起了幾步,他在沿海一帶的根基看來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狡兔三窟,還真不清楚他在什麼地方!”
“前些日子讓您派去蒙州的人馬出發了沒有?”凌風鐸又問。
溫語山笑了下,道:“世子放心,這事老夫親自督促的,怎麼您還是不放心麼,江濤寧畢竟兵力有限,不至於分太多精力去分兵,如今通州這一塊地是勢在必得的,他不至於能分,身去鬧騰百里外的蒙州吧!”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薛凝曼這女人太過滑溜,薛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一萬雲州二衛的兵馬陛下沒解除,難保不在那兒玩些花樣!可恨的是我這還動不了他們。”
“咱們這兒也吃緊,陛下可不肯給多人馬,北面胡馬並不安生,老夫聽北軍都督那兒訊息,肅州一帶很不太平,怕是想給咱們調兵也不可能了,如今人手並不多,再多調人也不妥,還是將這裡打消停了,您再調兵馬妥當些,不然讓胡晨那個監軍聽說了,又指不定給你安什麼罪名呢!”
凌風鐸哼了一聲:“陛下越發會玩制衡之術,倒是便宜了方懷功老兒!”
溫語山一嘆道:“坐天下也不容易,陛下如此,也是為公子好,若你一手遮天,怕是更容易被人陰了去,說起來,方懷功也算是您一塊護身符,您就別計較了!”
凌風鐸抿了抿唇,頗有些不屑,又不開口,下意識摸上手腕上一串灰黑色的珠串,看起來不甚起眼,卻令他不由神色安逸了幾分。
溫語山瞧在眼中,心下暗歎,道:“要說,沉香真是幫了我們大忙,那鴛鴦陣如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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