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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隱秘中覬覦獵物的貓科動物,碧光乍現,只讓人激靈靈打顫。
柳細君一哆嗦,忙低頭道:“奴家不敢!奴家這就去準備!”
那光芒一閃而逝,公子垂下眸子斂起精光,揮了揮手道:“都去忙吧!”
這便是要人退下的意思,柳四嬤和柳細君不敢多做停留,起身做了個揖,退了出去。
到了門口,公子爺突然喚住柳四嬤道:“藍姑,溫先生在四合館裡,那地方冷,前幾日他剛把那身棉套子舍給人了,下回你去看看他吧!”
柳四嬤聞言冷峻不動的白胖臉蛋抽了抽,低頭應了聲,這才退出去。
第八回
等一走到外間,闔了門,柳細君便朝柳四嬤有些委屈的喊了一聲:“嬤嬤!”
柳四嬤看了看她,語調冷淡地道:“別想些有的沒的,做好公子爺要你做的的,若是有非分之想,就看看恓恓的下場, 別怪我沒提醒你,公子爺最討厭自作多情的人!”
柳細君臉色一白,咬了咬下唇不敢做聲,那樣子配合著她那一副花容月貌倒真是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柳四嬤打量半晌,不由嘆口氣,將保養良好的肉呼呼的手拍了拍細君的肩膀:“女兒啊,別說媽媽沒說你多少次,在爺身邊辦事你看得還少嚜?能混到今日是因為什麼?還不是你夠乖巧?人,要懂得知足,貪心若恓恓那樣,能有什麼好麼?你夠聰明,可別聰明反被聰明誤懂不?”
柳細君低著頭,那斂衽在袖子裡頭的雙手緊緊掐著,卻不敢說什麼,她又豈會不明白,像她們這樣的,過的是迎來送往的日子,靠的就是仰人鼻息,若不夠聰明能活到今日麼?
可有時候終究有些不甘心那,她到底是個女人,哪個女人沒有點小心思的?
可惜,這世界上的事,終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男人哪個不是事業心更重於那兒女情長的?
不說這柳家裡頭的事情,卻說曲沉香出了柳家門,疾步走出那深巷,細長的衚衕口外是一條街面,臨著一條不寬但是熱鬧的河道,倆邊都是人來人往的商鋪。
面對熙熙攘攘的人群,沉香這才長長出了口氣,這一片繁華如夢,和她所在的那個小島真是天差地別。
她已經多少年沒感受到那熟悉的爾虞我詐了,不得不說,這世上,到底是世外桃源只在窮巷陋遠之處,而熙熙攘攘間少不得人心叵測利益交織。
緊了緊身上的衣衫,正要邁步往回趕,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了聲:“沉香!”
沉香一頓,抬眼看去,只見在前不遠處一處石拱橋下迎面搖過來一艘水船,那是這裡常見的水上貨船,攤著各色海鮮和瓜果,一路搖著一路賣的。
搖船的,是個後生,個頭不高但是很結實,一看就是個乾重活的,大冷天只是著了件薄褂子,裡頭一件棉夾襖,還挽著袖子露出那一雙黑油油結實的手臂。
平頭方臉,一臉敦實的樣子,大概十七八歲的光景,隨著叫聲一路搖過來,近了又喊了一聲:“沉香!”
“小虎哥!”沉香早就看清了,是同一個村的叫羅小虎的少年,羅家世代是海上人家,曾祖父和爺爺都是被海龍王捲走的,到了羅小虎父親羅大虎這依然還是從事著這個吃人但是又不得不從事的生活,羅小虎從出生便是在海上,就是一個海娃,而且他比老子更能幹,天生就是個海上好手,村裡頭有個混號叫海老虎,大風大浪的他年紀輕輕就(炫)經(書)歷(網)過,那麼小,已經能夠隨著老子一起出海打漁,而且看天像下網子撒點很準,總能打撈到比人家多的海貨。
海上人家對於那片板不下海的禁令最是痛恨,又靠山吃山離不得海,所以不能去海上,便只得在附近江河一帶打漁,好在手藝沒丟也不至於餓著。
這過年時節他趁著空便拿著自家捕撈上來的魚貨賣剩的又來這一帶賣,賺些個外快,不曾想老遠居然看到一村的沉香。
說起來也怪,羅小虎這個人也不是個善碴,海上人家嘛,脾氣暴一些也是有的,又有些個能耐,村裡頭他在年輕一輩裡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從十五歲起,來說親的可就沒斷過。
可是羅小虎這廝眼光高,哪家姑娘也沒定,也不見他和哪家閨女有什麼好臉色看,說起來家裡頭老孃就苦惱,這大好的兒子說是娶媳婦煩,這會子沒興趣呢,這叫什麼話,可是自打羅大虎年前落過一次水傷了身,家裡頭靠著兒子養家,兒子是老大,要定親還得他同意,所以也只能是兒子落了眼這才能定,故而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呢。
要說他會和沉香如此熟稔,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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