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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過來的柳家人頓住腳步,在雨地泥水中掙扎而起要來救的柳杏林身子一軟又栽了下去。
“好你個賤人!”柳家人勃然大怒,一箇中年男子冷聲道,“竟然敢在我柳家門前持斧傷人!這下你罪證確鑿——”
君珂居高臨下看著他,輕蔑一笑,隨即緩緩將手往身前一收。
寒光閃爍的刃鋒,轉向她自己的咽喉。
一陣死寂,唯有雨聲洶湧,洶湧的雨聲里君珂平平靜靜地道:“看,這斧頭離我脖子很近哦,目測距離只有十公分,你們衝過來吧,人多手雜互相推搡什麼的,斧頭又重,我膀子又沒力氣,萬一被誰給推到了我自己的脖子上,你們說這是自殺還是他殺呢?”
又是一陣安靜,柳老爺子急速地手一揮,眾人抬起的腿頓在半空,君珂仰頭,學著當初納蘭述索要創口貼和荷包不成時的表情,蕭索地道:“衝啊,快點衝啊,怎麼不衝啊?你們柳家今天已經紅遍天陽,不妨再多一條新聞,題目我都替你們擬好了,柳家男私情終逐,無鹽女劈門被殺——喲呵,你們柳家哭著喊著要維持的清貴家聲,可以到此為止了,啊,感謝CCTVMTVKTV,感謝政府感謝黨,讓我君珂死之前,還能做一回冀北第一醫術世家美好聲名的終結者。”
“輕狂女子!胡言亂語!”有人怒罵,“以為以死相脅就能令我柳家服軟?這許多父老看著,你一條賤命,自願扔在這裡,於我何干?”
“是呀,一條賤命呀。”君珂斜眼看著柳老爺子,涼涼地道,“死在柳家大門下呀,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呢?哦我當時在喲,我告訴你呀,這女人先是持斧頭劈大門哦,真的啊?好端端地為什麼這麼做呢?哎喲不曉得呀,柳家沒讓人家把話說完呀,為什麼不讓人家把話說完呢?哎呀此事說來話長呀,據說那個那個……你把耳朵湊過來,聽我悄悄和你說。”
“……”
屋簷下躲雨的百姓有人在笑,並非有心要令柳家難堪,實在君珂的語氣挖苦諷刺到了極處,卻又句句敲打在柳家軟肋上,重視名聲甚於生命的柳家,人人變色。
柳老爺子開始咳嗽,一堆衝上臺階的人順勢回身侍候的侍候拍背的拍背,果然自己給自己下了臺階。
“姑娘。”一直沉默的柳夫人,眼底閃著希冀的光,再次試探地開口,“你到底要說什麼?”
君珂一笑,半回身打個響指,么雞低頭看看地上那被雨水淋得不成模樣的告父老書,顛顛地銜了來。
“門簷下躲雨,小心淋著。”君珂拍拍狗頭,溫柔地安排么雞坐下,才對柳家人展顏一笑,“看,狗都比你家子弟待遇好。”
柳家人齊齊氣青了臉。
“休逞口舌之利!”有人厲聲道,“得寸進尺,不過小人行徑!”
“這世上最有力的永遠不是口舌,是真相。”君珂斂了笑容,將那淋得不成模樣的告示揉爛了往地上一擲,“而真相,永遠不是道聽途說捕風捉影!聽過三人成虎沒有?這滿城父老,謠言相傳,何止三人?這添油加醋,層層曲解,又何止猛如惡虎——咬了你柳家,無辜子孫?!”
第三十六章 我相信!
“真相!”柳夫人眼光一亮,“姑娘,你知道什麼?”
“我當然知道。”君珂指指自己鼻子,環顧一圈,“各位,我就是緋聞女主角,被棄可憐人,我就是那位傳說中和柳杏林私定終身被嫌貧愛富始亂終棄家破人亡賣身為奴而又痴情不改幾番追逐立誓再見情郎一面死也心甘結果卻被情郎當面相負不得不以死明志才換得情郎幡然悔悟浪子回頭認下糟糠之妻的——苦!情!女!主!角!”
么雞拍爪歡呼——您肺活量大有進展,可比紅硯大媽!
百姓們在打呃——聽噎住了。
“消化完了嗎?”君珂笑問臉色發白的柳家人,“我的第二個問題來了,你們柳家,再怎麼迂腐不化,再怎麼偏聽偏信,但當事人本人站到你們面前,你們是聽路人的,還是我的呢?”
不待柳家其餘人答話,柳夫人立即道:“當然是聽姑娘你的。”
柳家其餘人臉色難看,卻無法反駁,柳夫人不看其他人眼色,抿唇靜靜站著。
君珂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柳家規矩大,家長嚴厲,使得這母親慈善軟弱,但事關兒子終身,還是有了做主的勇氣,也算對得起柳杏林。
“是,聽我的。”她道,“信任這東西,你們既然不給自家子弟,卻給了路人,那也不妨給我一次,我——”她一指柳杏林,“前天在王府,其實是第一次見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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