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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安慰道:“閻姑姑,死者已矣,又何必總記掛在心?”
“怎麼不記著?娘娘對我恩重如山!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奸人害死而救不得!我如何不記掛,如何不記?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不讓我記?”像是突然被開水燙到一樣,前一刻還落寞痛苦的閻姑,下一刻猛的跳起,目赤色厲的說著,灰白的臉色憤怒的罩上一層紅暈,看起來極為恐怖。
一一嚇了一跳,怎麼也沒到自己隨意的那麼一句安慰竟會惹來她這麼大的反應,當下急急跳起,出聲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說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喔!好吧,你別急,彆氣!我這就走,我馬上走!”話說半拉,貌似那閻姑又有暴發的症兆,一一話一轉,逃也似的遠離清心湖,冷不防後背一痛,像是被什麼蚊蟲叮咬了一般,一一不甚在意,幾步踏出清心湖的範圍,迎面就碰上了氣喘吁吁的楊公公。見她終於露了面,楊公公頓時大喜,口呼著“潔妃娘娘”,上前就是一個大禮參拜,說是皇上大發脾氣,如果她不回去,那‘病’便不治。
一一微愣,瞬間又苦笑。回頭看一眼清心湖的方向,將心中的疑問,暫時的壓於心底。
走到半路,一頂青衣小轎迎面來,見著她們,便停下了轎,說是皇上等得焦急,專門派了轎子來接娘娘的。楊和愣了下,稍加盤問之後,便請著一一上了轎。轎一起,便聽楊和吆喝一聲,快步如飛的趕向韻華宮。
韻華宮,太醫診完退去。藍玉一臉的驚怒,幾乎要碎了一口的銀牙!
“皇上,那一一根本就是個卑賤的奴才,皇上怎麼可以在一夜之間榮寵如斯?”從宮奴,到潔妃,這是越了多少級的榮寵?況且,妃之下,嬪儀眾多,也不怕惹了眾怒?
他要拿她怎麼辦?
十指豆蔻,灼灼其華,藍玉一張漂亮的臉,若不是努力的維持著幾份禮儀,大概也早就氣歪了去。
“怎麼?玉兒一向賢良淑德,什麼時候,朕要寵幸個誰,也輪得到香妃來指手劃腳了?”北宮清臉色蒼白的斜躺於床上,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藍玉,唇角淡淡的寧靜,涼得如那寒冬的冰雪。
“聽聞香妃身子不適,不好好養著,來這韻華宮做什麼?”北宮清又說,只是那話語之間的厭煩,任誰都聽得出來。
“難道朕的話,香妃一直沒有放在心上麼?韻華宮,如無宣召,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內,香妃是記性不好呢,還是故意的闖了進來?”北宮清冷冷斥道,也不知是在生一一的氣,還是在生這藍玉的氣。一不小心牽到了**的傷痛,立即的皺了眉,冷汗如雨。
一一啊!這個該死的小妖精,他該拿她怎麼辦?
“皇上恕罪!臣妾不敢!是臣妾的錯!”聽得皇上微慍,竟然是連‘愛妃’都不叫了,藍玉忽然的心一沉,臉白如雪,立即跪地請罪。心裡,把個一一恨徹了骨。
韻華宮,已故先皇后的住所。據聞當年的先皇后,溫柔賢良,慧質蘭心,可以說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皇上獨寵那是愛到了心裡去的。可誰料紅顏薄命,一場大病來勢洶洶,終於芳魂飄渺。而至此之後,韻華宮便成了禁忌,多少年來,六宮之中,任誰一時盛寵,也沒有獲得天恩,進到這韻華宮來的,卻不想一一那個死賤人,才進宮尚一日之久,便賜了韻華宮。說不恨,說不怒,那都是騙人的!
藍玉身子微顫的跪在地下,頭也不敢抬,一身的水色輕紗,天然出塵,又楚楚可憐,眉眼之間,幽怨暗生,卻是儘可能的將她的恨掩了起來。北宮清冷哼一聲,抬眼看她,額圓如玉,姿容絕色。半晌,終是心一軟,疲累的嘆一聲,輕道:“罷了!平身吧!愛妃,既然來了就先不要走了。朕頭疼得很,過來幫朕按一下。”
被打暈
藍玉立即鬆口氣,喜道:“是!皇上!臣妾謝皇上不怪之恩!”
纖纖十指,輕按慢揉於北宮清的腦兩側,隱約的,有淡淡的香味入鼻,北宮清深吸一口氣,微微笑道:“愛妃身子好徹底了麼?御花園的事,朕現在想都後怕……嗯,再重一些。”
“臣妾身子已全好了,謝皇上掛念。”藍玉乖巧的應聲,指間的力度稍稍的又加重了些,北宮清舒服的輕吟一聲,微然的閉上了眼,又笑道:“既如此,那愛妃還可曾記得,竟是喊著妖女要殺朕呢!”話音未落,按揉的十指已是陡然一僵,北宮清輕笑一聲,立即安撫道,“愛妃不必驚慌,朕知道愛妃是受驚過度,也不是愛妃的本意!不過說起來,倒是你的這個病,來勢洶洶,去勢也洶洶,若朕不是親眼所見,也覺得匪夷所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