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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相如心裡一喜,好友王吉果然夠交情,不辭勞苦的跑來這小鎮替他主婚,趕緊站了起來迎出門去:“王兄,這卻辛苦你了。”
“哪裡,哪裡。”王吉謙讓道:“能為聞名天下的才子才女主婚,這可是在下的榮耀,哪當得起辛苦兩個字!”笑著看了一眼司馬相如,貼耳細說:“聽說竟然有兩位小姐同時夜奔於你?”
“有倒是有兩個。”司馬相如洋洋得意道,但一想著陸小琬那橫眉豎眼的模樣,趕緊又改了口:“只是有一個是她的表妹,並不是衝著我才夜奔的。”
王吉眯了眯眼睛,露出一絲促狹的笑容:“長卿不必謙虛,她若是無意,又怎會跟著她表姐夜奔?可能是因為深閨處子,尚且有些羞澀,等見著她表姐和你恩恩愛愛,自然會不再矜持,到時候你許些好處,不怕她不從你。”
聽著王吉這般說,司馬相如點了點頭,也對,以為養在深閨的小姐,怎會輕易流露出對旁人的好感來?還不是要扭扭怩怩一番,想到這裡心裡方才舒服了些,竟覺得陸小琬那關門的動作也不顯得那麼粗魯,只是在掩飾她心裡的緊張而已。
兩人說話之時,那邊房裡走出了兩位女子,王吉一看,也是暗自羨豔司馬相如的運氣,這美人竟然是成雙結對的奔了他,真是豔福不淺。當下便在客棧裡給司馬相如和如霜主了婚事,客棧裡一片沸騰,店夥計在旁邊看得咋舌,怪不得這幾位氣派這般大,原來竟是那文才出眾的司馬相如和臨邛卓王孫的女兒卓文君夜奔了。
自古至今沒有人不喜愛閒話八卦的,更何況是這樣香豔的典故,不多時,卓文君夜奔司馬相如一事便沸沸揚揚的傳了開去,大街小巷裡上至八十歲老嫗,下至總角小兒,端著飯碗聚在一處,第一句話便是:“卓王孫的女兒和司馬相如私奔了,你可知道?”
“怎會不知道?臨邛令王吉給他們主婚了,現兒就住在臨邛不遠處的一個小鎮子上,聽說因為走得匆忙,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不得不放□段準備開酒肆賺銀子供開銷。”接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看起來剛剛從外邊做活回來:“我剛剛聽外村的李三嫂子說,那卓文君準備租了她孃家空置的屋子,準備當壚賣酒。”
“哎呦,那卓王孫富可敵國,怎麼會看著自己的女兒拋頭露面的做小買賣呢。”那漢子的老婆殷勤的給他送上一碗飯:“想必那卓王孫過不了多久自然會去認下這個女婿的,聽說那卓文君在家裡做閨女時,可是極其受寵的。”
那漢子接過飯碗,匆匆扒了兩口,抬起頭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含含糊糊的嚼著飯道:“這個就不管我們的事情了,反正就算那卓王孫給他女兒一座金山,也不會有一點金屑子落到咱們院子裡來。”
就在村夫愚婦們在議論著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時候,卓府上下也在議論著卓文君夜奔之事。卓夫人悵然若失的坐在女兒的閨房,視線緩緩掃過房間裡的每一樣東西,似乎上邊還殘留著她的氣息。她伸出手來輕輕撫過那梳妝檯,紫檀的傢什汪汪的閃著鮮豔的光澤,彷彿能照出女兒的影子來一般。
“文君,你這個傻孩子,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眼淚滴落到了梳妝檯上,卓夫人最終忍不住這孤寂的房間,哀哀哭泣起來。站在身後的幾位侍女聽她哭得悲傷,卻也無計可施,只得一味拿了“夫人且放寬心,小姐不會有事的”這些話來勸慰卓夫人。
“夫人,你又在這裡傷心了!”門外傳來卓王孫的聲音,緊接著便看見一個圓滾滾的肚子挺了進來:“三清道長也說過了,文君乃是天上神仙下凡來歷劫的,她現在離開卓家,便是去別處歷劫去了,夫人就不必如此為她傷心了,就當我們沒有生過這個女兒便是了。”
“可她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怎麼就能不管她?”卓夫人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卓王孫面前抓住了他的手,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老爺,我知道你覺得文君這麼做讓你很沒面子,可她畢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再說那司馬相如也算是個名士,文君嫁了他倒也不算辱沒了身份,你就承認了他們的親事,讓他們住回來罷!”
卓王孫這一生最捱不過的便是夫人的眼淚,只要看到卓夫人那雙淚水盈盈的眼睛,他便心腸無由的軟了下來。現在見著夫人兩隻眼睛腫得像一雙紅桃兒一樣,再看看眼前這熟悉的房間,也長長的嘆了口氣,握住卓夫人的手,輕聲安慰她:“夫人,你快別再哭了,文君那裡我會派人去送些東西給她們,不會讓她缺衣少食。只是回來住便萬萬不能,畢竟她已經跟著那司馬相如私奔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麼還能回孃家住著?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