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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交款放人。
“奶奶怎麼說?”雖然還是孩子,我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烏龍綁架案,正主還好好的,無辜的人卻在受罪。鉅額贖金,正常人都未必願意交付,只為了錯綁的人。而奶奶,親情都淡薄。
“正在調動現金。警方二十四小時駐在家裡,監聽電話。”姐姐摸摸我的頭,眼神中有憂慮,有釋然。
“真的?奶奶會給錢?”我鬆口氣。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媽媽抹乾眼淚,細細審視我腫得半天高的烏青臉。“小容是我們看著出生長大的,你花姨是我最好的朋友,為鳳家工作那麼多年。現在出了這種事,錢是小,人命大。”
“放心,想容會沒事的。”姐姐說話時,表情很堅定,已經有了鳳家女的驕傲和尊貴。
我用力點頭,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當時的我卻怎麼都沒想到,一場可以用錢解決的危機,卻成為悽慘的悲劇。它在心中造成的傷口,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癒合。
交付贖金之後,綁匪就沒了音信。等警方發現匪徒的巢穴,只剩燒成灰的殘骸。案子一直懸而未決,兇手逍遙法外。
想容的美麗會令最美的花兒都羞愧,想容的歌聲悅耳好似最好聽的百靈鳥。那樣的想容,卻哭昏了身體羸弱的媽媽,在床上躺了半年。那樣的想容,卻嚇瘋了對我象女兒一樣親切的花姨,從此在療養所發痴發呆。那樣的想容,卻讓我從此不再有貼心的女孩朋友,回拒奶奶每次要安排在身邊的女隨伴。
我開始認真對待格鬥課,努力完成武術老師的要求動作。資質平凡,勤練有功。老師們的評語就給八個字。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懶散的我突然發奮起來,而我發誓決不再拖累任何人。想容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給她戴燃鳳,如果我當時再堅持一下,她如今就能在身邊陪我笑。如果時光能倒流,我寧死要保她。
“阿鴻,我長大了要成為飛翔的舞者,在流星下跳躍。”想容從小練舞,天資聰穎。沒有人會懷疑,她終有一天會站在世界的舞臺,奪取璀璨星光。
那年我們十二歲,花樣年齡,花樣人生,女孩最美最純真的季節。這樣的花季,我們人間黃泉永世分離。
第四章 起飛
火車到站的聲響晃得我抬起頭,夢也醒了。我又夢見想容,她在流星下跳舞,在月光中微笑。我想抓住她,她卻化成無數花瓣,飛往四面八方。
然而夢只是夢,夢裡有想容,現實中只有約翰大叔鐵青著黑臉,等在車站。
“大叔,你別擺臭一張臉。長得本來就——嗯——馬馬虎虎,再板著臉,就討不到老婆了。”我換上諂媚的笑臉。
約翰就是當時出現的警察,若不是他,我也活不到今天。這幾年他平步青雲,現在是國際刑警該市一隊隊長。因為綁架案,我一直和他保持聯絡。後來又因為對犯罪學有興趣,常常聊天,變得熟捻。
“小丫頭,你知不知道家裡鬧翻天了?”電話都打到他這兒來了,害得他要藏著掖著。說謊他不在行,一邊回鳳家的詢問,一邊覺著針扎似得彆扭。
“大叔,早該有心理準備了吧?”我離家出走,又不是度假。
“你能不能改主意?”他雖然不在乎仕途未來,但警察生涯可是畢生追求。
“你能不能不當警察?”我就用這招要挾成功。挺汗顏,到底要頂著鳳家名招搖過市。
“就會這招。別惹毛我,大不了不幹。”他拚死也不能害到這小女生。
“嘿嘿,警界少不了你這朵奇葩,為了破案連命都可以不要。”他破的幾樁驚天大案我都有研究,比推理書複雜多了。
“你真得考慮好了?”此行不是小孩子辦家家酒,面對的是龍潭虎穴,生死攸關。
“嗯。”我非去不可。
“好吧。”他年輕過,知道那種決心的堅毅程度。“那件案子我也窩火,過了六年才有線索,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我不想錯過這機會。”我在想容的葬禮上發過誓,一定找出兇手。
“走吧,送你去機場。”他指指不遠處的停車場。“上車再談。”
車往機場開去。左手一片夜幕,右手一片燈海。
“那邊機場接你的叫周天,人不錯。你的情況我都和她說了,沒有隱瞞。”約翰大叔說。
“包括我是鳳家人的事?”我問。
“尤其是這件。”他的表情總是嚴肅著,“我們不能隱瞞真實情況。你的出生,家庭,學校,學歷這些背景需要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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