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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不是以老師的身份,而是以他朋友身份來說的。”她轉過頭來,鏡片映著冬日,“我想這段對話不會出這間辦公室吧。”
“好。”我答應,“他是指徐教授另一個得意門生嗎?”或許進辦公室前我還不知道她找我做什麼,但當她說完的時候,我猜到了。
她有些驚訝,又讚歎,“顧小姐很聰敏。”
“我相信自己沒聽錯話,但徐教授否認,所以就起了好奇心。林助教看來能解我疑惑。”我輕啜一口茶。
“你請看這幾張設計圖。”她拿出一個大文件夾,從裡面抽出幾張紙。
我接過來一看,華麗的色彩,恰如其分的互配,大膽奔放的線條,又顯細節中的雅緻,一系列的四件裝,難得一見的珍品。我看著林助教,點頭表示欣賞。
“是他嗎?”我多此一問。
“是。”她肯定。“大學第一年,他憑此獲得了全國大學時裝設計一等獎。”
“和楊輝不分上下。”我把圖紙遞回去,“這麼有才華的學生,徐教授為什麼不承認?為什麼不肯向我推薦?”
“教授痛恨欺騙。”她可以理解,“更何況,這個學生不在畢業生名冊裡。他大三的時候被學校開除了,因為偷考卷的關係。”
“什麼!”我皺著眉頭。
“請你再看一下這幾張。”她似乎不在意我的苦惱,又遞過來幾張。
我看了,眉頭皺得更緊。同樣是一系列四件裝,抄襲四十年代香奈兒的設計,改動也做得粗枝大葉。
“這是他上大二時期的作品。落差很大,是不?”她再遞幾張。
“也許這才是他的真實水平。”運氣嘛,一生中都會有幾次。
我接著看她給我的圖,又是一呆,令人耳目一新,極度有才華的設計,承襲大一的狂放,相容專業深修後的精心,天性中的創造力,作品令人愛不釋手。
“能再有這樣的水準,我只能說之前的幾張是他畫著玩的。”我又看回抄襲的那些,仔細看畫風很類似。
“錯了,你第三次看的,是楊輝的作品。”她說。“大二那年,獲得全國新人獎第一。”
我震驚得看向她,“什麼意思?”
“最後還有幾張,你看一下。”她不多說,只讓我看東西。
這次的作品不能說差,應該還算不錯,只是和那兩次好的比起來,只能算中上,少了靈氣,少了生命。
“我不猜了,告訴我這是誰設計的。”我有點糊塗,但心裡好像又有點明白。
“楊輝。大一時的參賽作品,進入複賽後,被淘汰了。”她將所有的圖紙收回。
我立刻站了起來,茶杯顫顫巍巍,“林助教,你知不知道你在向我表達什麼意思?”
“我沒向你表達什麼。”她淡淡說,“他才華橫溢,以第一名的分數錄取進來。他畫功紮實,素描,油畫成績都是優秀。在時裝設計專業,這方面要求本來不高,但他出類拔萃。設計方面,他天分很高,連苛刻的徐教授都對他讚口不絕。誰知,他上大二之後,成績一落千丈,不僅如此,常常逃課逃學,好像變了個人。這一年,楊輝取代了他。”
我開始往外走,她著急了,在後面又說了一大串,“我做過家訪,他父母都下崗了,媽媽當鐘點工,爸爸沒再找到工作。但是他的父母都是好人,為了他上大學,省吃儉用。他從小讀書用功,高中後邊打工邊讀書,大學裡也一樣。他那麼努力想要出人頭地,是為了父母和妹妹能過上好日子。他怎麼會偷考卷,自毀前程?最近我才知道,原來他父親身體出了問題,就是在他大二那年。”
我突然轉過身,她本來緊跟著,差點撞上來,“林助教,你說了那麼多,不過是對一個家庭困難的學生同情而已。你為什麼不跟校方說呢?或許能讓他再回到校園。至於其他的嘛,全部都是推測。證據呢?就算這真的是偷天換日,那也是雙方同意了的,我們能做什麼?”
“顧小姐,我只是想請你考慮一下,能不能給他一個工作機會?”她聽我說得洩了氣,但還是塞給我一張紙片,“這上面有他的姓名和住址。他真的是個好學生,我相信他。”
我看了一眼,隨即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簍,“這種因作弊被開除的學生,我們公司是不會聘用的。我可以理解你幫朋友的心情,但請你也要記住自己是老師,對每個學生都要公平。今天我們之間的談話,我不會讓第三方知道,也希望林助教你能保守秘密。這完全是為你好。”
她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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