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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的是最裡面一間,彷彿理所當然。此間趙偱一句話也未說,但我卻感覺到小夥計是認得他的。
趙偱同夥計吩咐了幾句,又突然看我一眼,頓了頓,旋即又道:“沒事了,就這樣吧。”
我將斗篷解下來搭在椅背上,此時突見一男子急匆匆走了進來。他方要行禮,趙偱及時托住的手肘,道:“不急,待我們先吃了早茶再說。”趙偱在京中素來沒有深交之人,除卻一些禁軍將領和趙老將軍先前的部下,他幾乎都不與朝中官員來往。
我微微打量了一下這名男子,中年,常服,身形依舊壯實,腰板挺直,不大像文官。
趙偱又看他一眼,臉上竟浮了一絲笑:“顧掌櫃,不必這麼拘禮,我看樓下這麼多客人,去忙吧。”
掌櫃?那方才打算行這樣的禮做什麼?待他走了,我疑惑地看向趙偱,他端起茶壺給我倒了杯熱水,淡淡道:“我父親在時,顧掌櫃曾是他舊識。”
“是部下?”
他將茶壺放下,輕嘆道:“算是吧。”他抬眼看看我:“細說起來,又要追究到上一輩許多事,想聽嗎?”
“罷了。”我握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我知道你不擅長說故事。”
他笑笑,見阿彰一直瞅著他,身子微微前傾,竟難得戲謔道:“叔父臉上可是有髒東西,今日怎麼一直瞅著我?”
阿彰兩眼茫然地拿起桌子上兩隻筷子,又茫然地放下了。
我神思微恍惚,突然想到一些夢,竟有一瞬以為是沅沅坐在我身旁。若是……
可世情最容不得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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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早點都端了上來,我的確是餓了,便也不客氣地吃起來。阿彰看著我這吃相,眨眨眼道:“嬸孃吃得不文雅……”
我被點心屑給嗆了一口,咳了一陣子,看他道:“小孩子知道什麼叫文雅?”
阿彰努努嘴:“講書說過的……”
我揉揉他腦袋。
趙偱將水遞了過來:“你今日胃口倒難得好。”
我喝了水順口氣,又接過手帕擦了擦嘴角道:“餓了自然胃口好。”其實這兩天才真正想明白,吃飯時最忌諱想著旁事,何必與自己過不去?明日都不知會怎樣,能好好吃的時候,為何不好好吃?
吃完早茶,阿彰便跳下椅子,還將椅子往窗子邊挪了挪,又爬上去,趴在窗邊上似乎想看外邊的雪。屋子裡這暖爐燒得太旺,反倒讓人覺得有些乾熱,我便索性起身半推開一扇窗。外面的雪下大了,略看紛紛揚揚,細看則反倒察覺到雪花不急不忙地往下落,顯出這冬日時光的漫長來。
我倏地眯起眼,將半邊窗子索性全推開了。鋪子大門朝南,這窗戶則是朝北開,隔著一條大道便可看到我家院落。阿彰趴在邊兒上說:“嬸孃你瞧,這裡能看到旁人家的院落呢。咦?門外頭怎麼有兵?”
我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趙偱,他緩緩道:“雪花兒都被風給吹進來了,差不多就關窗罷,別凍著了。”
不出所料,國舅府如今被守得死死的,出入艱難。我蹙蹙眉,阿彰在一旁突然道:“嬸孃你也……”他聲音低下去:“皺眉頭。”
能不皺眉頭嗎?我爹這件事,要是查不清楚,皇上寬待了,想必又有人要上摺子說皇上念及這一層血親包庇了;可若嚴懲,又……
我關上窗,將阿彰從椅子上抱下,便又重新坐了回來。
我看著趙偱問道:“這間鋪子的東家是誰?”
他淡淡回:“林都尉夫人家的產業。”
林都尉?便是趙偱身邊的那員副將?我疑道:“這麼巧?”
他答得輕鬆:“是很巧。”
“那顧掌櫃難道與林都尉也是舊識?”我細想一番也只有此種可能,林都尉比趙偱年長,跟著趙老將軍打過仗,也算得上是有資歷的副將了,既然顧掌櫃算得上是老將軍部下,他們兩人有交情也不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
我見趙偱微頷首,轉瞬便又聽到了敲門聲。
方才顧掌櫃走時將門給帶上了,此時想必又是他罷。趙偱道了一句“進來罷”。我便應聲轉頭看去,然來人卻讓我驚了一驚,竟是林都尉?
他匆匆關上門,趙偱說:“坐!”
林都尉短瞥我一眼,趙偱又道:“無妨,說罷。”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遞給趙偱,趙偱速拆開封口,取出信來從頭到尾迅速瀏覽了一遍,抬眼看我道:“你看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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