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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令倒還不足以為奇,這真正詭異的是羅浮本人的反應。大病初癒後,她一直安分守己乖乖呆在自己的繡樓,話不多見也不愛笑了,平日裡閒來無事就翻看一些書籍,打發打發無聊的時間。就連月翊跑來興風作浪出言不遜百般侮辱,她也一樣充耳不聞視若無睹,偶爾得空的時候還會衝著這個妹妹傻兮兮的憨笑,不回一句惡言,像是任由她欺負似的。久而久之,月翊來的稀了,西廂閣樓裡出現四海昇平的景象,安靜的都有些不習慣。
弋翩鴻照常會來向羅浮問安,偶爾也會帶些珍稀的藥草給她。日日如此,雷打不動。羅浮喜 歡'炫。書。網'聽他彈琴吹簫,他便回回用心譜曲,次次都有新意。若是羅浮不想說話,他便靜靜陪在一旁,直待夕陽西斜月上柳梢。
時間總是走得很快,像那東去的流水,一步都不停歇。待到整個府邸的人都相信羅浮“病的不輕”時,已經過了幾個寒暑,迎來了第三年的春。
靖紇二十四年,新年剛過,朝廷卻開始動盪不安起來,臣民們蠢蠢欲動似乎又有新的戰事即將衍生。上至天子,下達百姓,莫不狠狠的揪了一把心。然此時,公主府仍是一片寧靜,像是處於太平盛世。波瀾不驚、井然有序,壓根看不出一點點的亂。
是日,羅浮空坐繡樓之上,倚著美人靠朝庭院瞧去。剛滿十三歲的她竟然有種滄桑的感慨,心中暗暗吟道:“枯木逢春猶再發,人無兩度再少年。”想她羅浮年紀輕輕,總覺得已經活了兩世,兩世都坎坷伶仃。
“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泰娘橋,風又飄飄,雨又蕭蕭。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弋翩鴻手持玉笛,淡淡而吟。這是羅浮替他寫的詞,最喜那句“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感覺用在此時似乎很是合情合理。
羅浮嗤笑,回眸見他。時過三秋,較以前而言身姿更顯英挺,瀟灑少年迎風而立俊採飛揚。“若是哪日翩鴻發現此詩不是羅浮所作,可會失望而折?”俏聲玲瓏,羅浮尚未梳妝,一襲烏髮隨風招展,貌若秋水令人動容。
“是或不是,我都不會介意。再說了,此等好詩詞也只有你吟的出來啊。”弋翩鴻在她身旁坐下,二人似在不知不覺中已變得親密無間,彼此多了很多信任。
“聽說皇帝封了你都虞侯,府邸也差不多建成。你打算何時動身呢?”天子招安於啟,格外照顧這位質子,此事也在羅浮意料之中。只不過令人好奇的是,區區一個侯爺府,竟然花了三年的功夫才修成,效率真是痛快的驚人哪。
“恩,寄人籬下總也不是長策。”眼皮深深埋了下去,他不敢正眼去瞧羅浮,怕會捨不得離開,“翩鴻走後,你要照顧好自己。不可以隨便生病,也不可以委屈自己。”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懂得分寸。快說,究竟幾時走?”恢復以往的霸道,羅浮像教訓小朋友那般對他說話。
愣是一怔,他趕緊奔入正題,一口氣答道:“火炎現在收拾細軟物事,太陽落山之前便會啟程回侯府。”
“哦。”得到想要的回答,反而高興不起,羅浮抬眸遠望,低低的道,“去吧,去吧。”
臨行前,羅浮沒去送他,反正遠近也就百里之距,日後總有相見的時候。只是心間隱隱覺得空洞,莫名的感到幾分落寞。
庭院離離,人去樓空,唯有一聲鳥鳴,清零悽婉。憑欄自處,就算居高臨下,也望不盡未來長路漫漫。誰也不會知曉,在這三年孤獨彷徨的歲月裡,弋翩鴻的出現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縱使各自身份不同,使命不同,哪怕道路也是不同,彼此欣賞、互相關愛的心不會是假的。羅浮要的只是這個,其它的都不重要。
……完……
不知道大家希不希望女主快些長大,沫沫打算讓她成長了,長大了才能轟轟烈烈的去愛人。
22 收買訊息
三年多的努力,如今怎能沒有收穫。整座月府,不論護院家丁還是婢女丫鬟,個個都誇羅浮“傻”得好。那些心直口快者逢人便說小郡主腦殘痴憨卻是溫婉有禮,對待下人可謂謙厚仁慈。不似那小姐月翊,侍寵而驕,常常仗勢欺人,對下人也是打罵隨其高興。相比之下,羅浮成了聖人。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羅浮這一病病的甚好,不僅更有“教養”,且越來越有小姐模樣。
以靜制動這一招,諒那小鬼月翊知道了也明白不了。其實在此期間羅浮也不是閉門自守完全的“無所事事”,暗地裡她也幹了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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