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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過如此刁鑽古怪的問題,你已經有了經驗把?”我難以置信的問了一句。
顧塵羽靦腆道:“下奴是不是說的很離譜?主人莫要見怪,下奴只覺得無法勝任主人安排的事,儘量思考能否有辦法彌補。而主人方才提要離京辦差,一定不是一時半刻偽裝成另一個人,要改變已經習慣的身份其實很辛苦。。。。。。”
顧塵羽的話,讓我心頭猛然間跳出一個模糊的影子,過去一些疑慮陡然被放大,我掌心沁出冷汗,呼吸都有寫滯澀,禁不住問道:“沒有親身體驗過,你怎知會很辛苦?莫非你讓我看到一切也都是裝的麼?”
074心傷舊痕
顧塵羽被我突然迸發出的強大氣勢震懾,身體微微顫抖著,卻反而是迎上了我逼視的目光,唇畔浮起一絲蒼涼笑意,淡淡道:“主人是還在懷疑下奴的身份吧?”
他明明是笑著,為什麼看在我眼中卻是那樣的悲傷,傷痛我心。他的問題一點也不難回答,若我心中真的是完全信他,又豈會問出剛才那樣傷他的話?然而話已經說出口,他聽得一清二楚,我再怎麼改口辯解能有何用?我唯有坦然承認,沮喪地點頭。
他慢慢離開矮榻,跪伏在地,仍抬著頭望向我,眼中沒有委屈沒有不平,彷彿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他失去了哀求我憐憫的興趣,也不想再嘗試著問其他的問題了解我的心思,只是很安靜地望著我,似乎是在等待著我對他理所當然的盛怒責罰。
他那種無所謂地任人擺佈的樣子,讓我的心一陣揪痛,脫口而出道:“你不想辯解來改變我對你的懷疑麼?”
沒有了剛才為我捶腿捏肩時的溫柔熱情,他只畢恭畢敬地回答我:“主人希望下奴說什麼呢?”
“說你不曾有半句隱瞞我,你也不是北周密探,諸如此類能讓我安心的話。”
他沒有拒絕,立刻按照我的吩咐,用沙啞的略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下奴不是北周的密探,下奴不曾對主人有半分欺瞞。”
“就只有這些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怎麼能夠體會到改變習慣的身份很辛苦,只是隨口一說迎合我,還是你根本……不是我看到的樣子。你說話啊!”我控制不住自己,聲嘶力竭地向他吼,以此來宣洩心底的不安與焦躁。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既然傷了他的心,還不如一次讓我和他都痛到底。我問個明白,免得還要繼續猜來猜去。而他,應該是早就習慣了忍痛吧?
“下奴十二歲之前,其實與現在的性情不一樣的。”他垂了眼眸,不再顫抖,在我吼完之後,幽幽開口,“那時候下奴年幼無知,總愛瞎想,以為只要逃走了就會擺脫痛苦責罰,過上吃飽穿暖不用再擔驚受怕的日子。所以下奴曾經很用心留意各種逃跑的機會,在人前裝出乖巧聽話的模樣,讓監工和守衛們對下奴降低防備。但幾次逃跑都被人發現了,他們對下奴提高了警惕,無論下奴如何偽裝,他們都會懷疑下奴居心不良,甚至送下奴去軍奴營整日看那些不聽話的奴隸悽慘的生不如死的樣子,讓下奴吃盡了苦頭。之後一整年都用鐵鏈將下奴固定在無法掙脫的地方,而且幾天才給一次少的可憐的食物,下奴終日餓得手腳發軟還要做最累的活計,每天被鞭打責罰。”
這段陰暗的記錄我是看過的,親耳聽他說,卻比眼睛看更讓我難以忍受。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能再讓他陷入這段痛苦的回憶,我霸道地打斷道:“我懂,你的意思是你十二歲之前經常偽裝,讓旁人都覺得你溫順老實,其實偽裝成不是自己的性情,就是很辛苦的。”
“下奴心中害怕那些欺負下奴的人,恨他們詛咒他們,表面上還要裝作馴服與感激涕零的樣子,對他們磕頭行禮,任他們擺佈折磨。那幾年真的很辛苦很難過,稍不留神就無法控制表情,被他們察覺到異樣。一點一點忍耐著,以至於身體漸漸習慣了,無論心中想什麼,下奴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他們希望的低賤模樣,滿足他們嚴苛的訓練要求。”他這樣訴說著,明明是傷痛入骨的事,語調卻出奇地平穩恭順。
這就是他所說的,無論心中怎樣激動如何波瀾翻滾喜怒哀樂,他都能夠裝作溫順卑微馴服的樣子,用主人希望的聲音和姿態表達主人想見到的樣子麼?
“……下奴一直記得主人的母親說過的一句話,當覺得恐懼害怕的時候,就想象一切都是假的,皆為夢幻泡影。下奴拼命讓自己不去在乎,所有一切都當成是假的就不那麼痛苦了。可是時日久了,下奴發現這樣想已經不管用了,還是太痛了太難熬了。於是下奴漸漸不再將自己當人,用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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