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頁)
樓為我設宴。我是一定要去的。
那日出門本不晚,路上遇到了據說是京城第一美人的蘇小姐,蘇小姐是右相之女,右相與我父親一向交好,只能耐了性子讓她糾纏。這時候的蘇小姐一點也不美。
趕到醉花樓,剛走上樓梯,便聽得外面一陣喧譁,好像還有飄影的嘶鳴。我出去一看,原來是一個女子受了飄影的驚嚇而摔倒,飄影卻是被那女子頭上的金飾給晃了眼而受的驚。我本打算出錢給她治療,她卻馬上拒絕,像是急於擺脫我。我也急於見商融,就沒在意,讓羅傑把馬送到馬廄,便上樓,後面的人議論些什麼我也沒聽清。
和商融喝著酒,他很高興,說是剛做了筆好生意,想必又佔了人家的便宜。羅傑回來了,他也很高興,說是那個小丫頭有趣得很(我不明白他怎麼就看出來是個小丫頭),居然跑到馬廄去和飄影對罵。對罵?飄影能罵她什麼?商融問了究竟,笑了,笑得很奸詐,我一直覺得他像只狐狸。
後來在幾次宴席中又見過她,是認出了她的裝束而不是樣子。有人告訴我那是禮部尚書宋逸的二女兒。宋逸我知道,是個極講禮教的人,宋府的長公子宋書語是當年的狀元,也是個穩重謹慎的人,看來她倒是個異類。那個人還告訴我,嗯……其實那個人就是當時的九皇子,當今的皇上,他告訴我宋二小姐在前久的詩會上吟了一首詩,“女兒喜,情郎不捨還家裡。女兒樂,珠翠滿頭不嫌熱。女兒悲,嫁了個男人是烏龜。女兒愁,繡房鑽出個大馬猴。”“這詩和她倒也挺配!”說完就大笑起來。我並不覺得這詩好笑,而是覺得有些怪,但也配合著笑了笑。
可我還是沒記住她的樣子,在京城官府千金中,像她這樣俗豔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唯一。飄影倒像是記住了她,羅傑則老說她只是個小丫頭。
時間很快過去了,先帝駕崩,當今皇上登基,年號祥瑞。我依然是大將軍,但再沒人說我是靠著先皇的恩寵得的勢,也沒人能說凌國這幾年的安寧與我無關。
京城裡一直在流傳我和蘇小姐或我和十八公主的情事,父親問過我對蘇小姐的看法,母親也暗示過十八公主對我的情意,我沒肯定什麼,也沒有否定什麼,我只是遵循龍家的家訓,“重最重之事,行當行之舉。”當然,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會去怡香苑找花魁玲瓏。
商融有了不少自己的生意,他說人總要有些什麼是握在自己手裡,這我贊成,他不該只為商家而活。我知道他有個神秘的合作者,每次提起這個,他就笑得更像只狐狸。
戰場上難免有傷亡,但我沒想到會是暗無天日。我不怕死,但在黑暗中慢慢等死的滋味我無法比喻。幸而皇上已派人去請“玉醫”司徒長樂,聽說他是唯一會解此毒的人,我與他也有私交,他必不會拒絕。
訊息傳回來,司徒長樂去了西昌國,卻沒人知他去了何處,即使找到了,這一來一往,恐怕……小舅來了,他解不了毒,只能先給些藥緩緩毒性。他說司徒有個徒弟也許能解,可隨即又自己推翻了這個結論。司徒的徒弟?不是君子悅嗎?沒聽說他擅長醫術。我沒有搬回鎮南侯府,不想對著哭泣的母親。我現在只能等。
晚上,有夜行者進了我的臥房,聽起來功力不高,但我隨即發現提不起真氣,中毒後,我的反應慢了不少。所以我在枕邊放了支天女散花。
“大將軍莫怕,小女子只是有事打擾,決無傷人之意。”
是個女子,還是個剛出江湖的女子,居然叫我莫怕,我卻能聽出她聲音裡的顫抖。
我一邊和她說話,一邊把天女散花扣在手裡,畢竟我現在是個瞎子。而她居然坐到了我的床上,她想做什麼?怎麼會有這等輕浮的舉動?
“不知姑娘究竟有何要事,需於夜半三更之時到本將軍的床上商談?”我在嘲諷她。她卻不在意。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大吃一驚。
她要與我談筆交易,用一個孩子,一個我與她的孩子,來交換暗無天日的解藥,交換我的性命。
我不是個商人,但我的身體裡有商家的血,何謂利,何謂害,我很清楚。這與戰場上、官場上都是一樣的,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要保住命,就必須答應她,所以我答應了。她反而有些驚訝,一直問我為何不問她這個,不問她那個。我為何要問?我不會查嗎?我肯定我查到的會比問到的更真實。
我不像其他官府子弟,我不在意血脈的嫡庶,只要他能證明他的能力,我就不會讓任何人輕侮他,否則就算是嫡親之子,也不能得我重視。何況我現在命在旦夕,如果她也不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