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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快樂的米蟲。
插上最後一支金簪,看看銅鏡裡的我,雖然不是很清晰,但仍然可以看到一張白白的臉(粉太厚),紅紅的嘴唇和雙頰(胭脂太濃),和周星星的如花有得一拼。再看看頭上,想起了席大小說裡的一句話:“珠珠翠翠繞滿頭,只差沒把梳妝檯嵌在裡面。”
這幾年,我可沒少從幾位孃親那裡A東西,誰讓她們要標榜母慈子孝、一視同仁呢。這就是做小人的好處。
我現在的打扮用一個字形容是“俗”,用兩個字形容是“豔俗”,用四個字形容是“俗不可耐”。
這就是我,一個小人的標準扮相。剛好延續了我孃的一貫風格。拜她所賜,我小時候也常是這副德行,現在倒也沒人懷疑我的動機,大概也沒人記得我的真面目了。
我抖了抖衣服,甩甩頭,確保不會有東西掉下來。
“翠微,好看嗎?”
“好看!”十二歲的小丫頭聲音裡已沒有了當初的那絲懷疑。
翠微是我新收的丫環,是一年前在大街上賣身葬父時被我遇上的。這樣一個收買人心的大好機會我豈能放過,便拿了自己的私房錢買下了她。因著這件事,我還難得地被父親大人讚了一句,還讓我報銷了所花費的費用,真是一箭雙鵰。
翠微年紀雖小,但勤勞肯幹,而且思想單純、忠心耿耿,深合我意。就像現在,我這如花似的扮相在她眼裡也是好看的,只因為我覺得好看。
翠微的名字是讓書雲給取的,因為她原本的名字裡也有個“雲”字,犯了宋大小姐的名諱,要改,我就乘機推說自己才疏學淺,請宋大小姐給取個雅緻些的。
只見宋大小姐想了想,故作不經意地張開櫻唇,吐出一個字“微!”,“就叫翠微吧,微微輕風的‘微’。看她小巧玲瓏的,到也挺襯。那薔薇的‘薇’用得太多了。”
“好雅緻的名字!妹妹我真是俗了,只想得到那薔薇的‘薇’,斷不知這微微輕風的‘微’竟也是可以入名的。”
靠!真以為是你的原創啊,看過射鵰》的都知道,“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岳飛池州翠微亭》)
你問翠花上哪兒去了。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廚房!每次吃飯時,我都用東北口音對著她說:“翠花,上酸菜!”別人當我口齒不清,我心裡卻樂開了懷。
我頂著滿頭珠翠,顫顫微微地走出平凡居。
沒錯,我的居所叫平凡居,就像書雲的挽雲樓、書秀的藏秀閣一樣,中間都含有名裡的一個字。我這兒原本不叫這個名,是在我翻身做了小人之後要求改的。
這名是書秀取的。本來是央著雲大才女(體現我才疏學淺嘛),這丫頭卻在旁邊冒了一句:“就叫平凡居吧。這‘平凡’二字倒也挺襯二姐(讀音加重)的。”說完,還得意地朝我一仰頭。
書雲沒支聲,想是預設了。
哼,嘴巴里說我“平凡”,心裡面是想說我“俗”吧。“人”加“谷”為俗,是人都要吃飯,住在山裡的人才叫仙,等哪天你沒飯吃了,我看你是想做俗人還是想做仙人。
我笑眯眯地接下了這個地雷。
養在深閨的少女們,你們哪裡明白,這“平凡”二字才是世間最真實的東西。
我走出了平凡居,開始了我小人得志的又一天。
第一件事是去給父親大人及其妻妾請安。到了屋內,書雲和書秀都已來了。
書雲仍是一襲白衣,頭上只簪了一支式樣簡單的金釵,更顯得氣質高雅。書秀一身鵝黃,兩頰粉粉的,透露著青春的光彩,決不是我這兩抹豔紅可以比的。我想起外人對她們的比喻,一個白玉蘭,一個黃杜鵑,到也相得益彰,我心中竟也有了幾分歡喜。
至於我的扮相,除了“如花”還真想不起可用什麼花名比擬。不過大家對此都已習以為常,就像我對書秀的那一聲“哼”和那個仰頭的動作習以為常了一樣,不會有多餘的表情。
父親大人剛上完朝回來,只簡單地問了一下學業方面的情況,當然是針對那兩朵花,畢竟她們才是重點培養物件。之後,父親大人便回書房處理公務,三大巨頭回聽風軒繼續三堂會審,我們這三朵花則挪到聞雨軒接受封建文化的荼毒。
我前世是中文系畢業,古代漢語學得不錯,對於古代歷史文化也相當著迷,比起某些穿越同仁是要強一些。目前的學習目的就是鞏固基本知識,瞭解社會文化,順便練練毛筆。至於詩詞歌賦,吟風弄月本就不是我的喜好,也就倦怠了。
先生不知是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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