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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七童那段時間,甚至沒住在小樓。
但九五一行抵達江南時,他又正好搬回小樓。
其時已然十月金秋,他的小樓卻依然鮮花盛放。
文竹、梔子、桂花、月季、扶桑、蔥蘭、木芙蓉……
花滿樓目不能視,這些話的顏色搭配便少了規律,卻別有一種可愛。
阿伍深深吸了一鼻子:“嗯,是阿七的味道,很……哈欠!”
九喵樂得在他肩窩裡頭打了個滾:“阿七的味道很哈欠?阿伍的味道很喵嗚哦!”
喵嗚是什麼味道啊?
阿伍又打了個哈欠,在九喵臀部上拍了兩下,揚聲問:“阿七在麼?”
小樓的窗戶吱呀一聲推開,窗邊探出張溫潤如玉的笑臉:“阿七在,去年釀的菊花釀桂花酒也有存餘,朋友何不上來一品?”
阿伍眼睛一亮,他成年不久,還真沒什麼機會喝酒,花七童這麼一說,他可真有點兒饞了。
但好雄性不能亂喝酒,要喝酒也要自家那位同意。
阿伍看九喵,九喵哼一聲:“只能喝半兩!”
阿伍狂點頭,半兩好啊!品酒品酒,一喝半斤的那是牛飲!
花七童是個妙人,阿伍肩上扛著一隻喵上得小樓時,他已經倒好四杯酒,一杯半兩。
他側著臉聽了一會,嘆息:“九月十五那一戰想必驚豔絕世,不過數月不見,西門莊主的劍道竟如此精進。”
莊主淡淡:“你也懂劍?”
花七童溫和微笑:“談不上懂,只是看得多了,多少總有點眼力。”
莊主不客氣起來還真是相當不客氣,語氣極淡,然而一針見血:“看?眼力?”
花七童的脾氣卻好極了:“花滿樓雖是個瞎子,卻瞎如蝙蝠。沒有眼睛有沒有眼睛的‘看’法,瞎子有瞎子的‘眼力’。”
他說著,為已經一口乾了那半兩酒的九喵和葉孤城又倒上,不多不少,還是半兩。
九喵看他果然沒給阿伍添酒,阿伍更沒如見到“阿七”一樣總要撲過去嗅嗅陽光味兒,心情正是大好之時,便笑:“不錯,花家七童,果然很有‘眼力’。”
花七童淡淡一笑,他的笑容再淡,也總是溫柔。
阿伍直截了當:“你願不願意用眼睛看?我是覺得眼睛恢復了更好,日後你願意用眼睛看就看,不願意想用瞎子的法子看也可以閉上眼睛——能看而不想看、和想看而不能看總是不同的,你覺得呢?”
花七童正為西門吹雪倒酒,聞言手一顫,酒液滴在西門吹雪手上:“你能治好我的眼睛?”
莊主本是個潔癖至極的,剛來這裡的時候就為了要洗去衣服上的一點酒漬,被九喵聯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實過頭的伍汪逗得連膽汁都吐乾淨了,但此時酒液直接弄髒他的肌膚,他居然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的:“看來再如何瞎如蝙蝠,也還是渴望看見的。”
花七童只怔了一會,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遞過去:“蝙蝠也難免渴望光明,七童失態,莊主莫怪。”
他極力穩住了聲音,手卻有些顫抖。
那帕子很乾淨、也很新,除了帶著花七童身上的溫度和氣息,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莊主接了過去,“嗯”一聲:“不怪。”
確實不奇怪,連曾經見識過很多次阿伍為人治傷驅毒的阿七,聽得阿伍說能為他治眼睛時,不也激動得連椅子都帶翻了嗎?
花七童赧然一笑,努力穩住聲音:“我想治好眼睛,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阿伍奇怪:“什麼什麼代價?我喝了你的酒,也不可能找錢給你的!”
花七童失笑:“有朋自遠方來,招待一杯酒還要收錢?我這小樓可不做酒肆生意啊!”
阿伍想了想,點點頭:“也是,有阿三那樣一個你今年的新酒才埋到花樹下、他已經在琢磨著什麼時候偷挖出來喝掉的朋友,你確實做不來酒肆生意。”
花七童忽然福至心靈:“阿三?三蛋?陸三蛋陸小鳳?你們是陸小鳳的朋友?”
阿伍皺皺眉:“難道我們不是你的朋友?”
花七童笑靨溫柔:“自然是的。只是花七童瞎了十幾年,用盡法子也不得用。你能治好,想必也不容易——再好的朋友,七童也不該憑白佔這個便宜的。”
阿伍無所謂:“沒關係,我也經常佔你的便宜。”
抱抱蹭蹭享受陽光味兒啦、讓阿七免費輔導他科舉功課啦……朋友之間,哪裡計較得那麼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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