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一個個悽悽慘慘滿臉血。
——是真的滿臉血!
——血是從他們的眼眶裡頭留下來的。
就這麼一會子功夫,剛剛還目光炯炯地或漫不經心或眼帶善意地打量過蘇少英的三十六個人,包括常漫天在內,已經再也不能打量他了。
沒有死。
卻只剩下三十六個瞎子。
蘇少英悚然色變!
他雖然年青,卻也在江湖上行走有些年頭,原也不覺得江湖上一動手每每斷手殘腳你死我活的有甚不對。
他現在也沒覺得斷手殘腳你死我活的有甚不對。
但自從珠光寶氣閣一見花滿樓的風姿,又親自領教過其聞聲辯位、流雲飛袖的功夫,蘇少英就一直覺得,這麼一個風流人物,偏偏目不能視,實在遺憾。
在那之後他再有出手,就下意識地不再往人家招子上招呼。
到得開始教導阿伍,領教過阿伍那神一樣的思維和邏輯,堂堂舉人最終混到不求甚解、只要將字教會了就算萬事大吉的地步,但想要教到阿伍中舉簡直比他自己連中三元殿試奪魁都更加不可能——
蘇少英雖年少有才,卻到底不是專攻舉業的,作為峨眉掌門的二弟子,他更多時候還是用在練武上頭。所以舉人是真的,但無論小三元還是鄉試時的解元,他一個也不曾撈上手!
最好的成績不過是童子試時的第二名罷了。
所以在只剩下會試殿試兩次考試的情況下,在蘇少英就算忽然人品爆發會元狀元都拿到手也不過是兩元的情況下,連中三元什麼的,那真是隻有夢裡才能實現的可能了!
——而讓阿伍中舉,起碼蘇少英覺得靠他自己,是連夢裡都不敢想的,絕對不可能!
他甚至無法想象,這樣的阿伍,是怎麼中的秀才的!
就算因著年幼,阿伍考秀才只需要考貼經,但要教到他中秀才,據說還是中的廩生,也實在是很了不得的事兒。
尤其阿伍不只將那些書死記硬背下來。
他雖然還是各種神邏輯,但居然將所有相關典故的出處由來都記住了。
阿伍的神邏輯依然無法理解那些典故的出處由來,就像蘇少英也很難理解他的神邏輯一樣。
但作為一個親身體驗過,阿伍那就算你無法理解還是很容易被他拐彎了的神邏輯,蘇少英在幾乎已經下意識相信腳下踩著的地確實是圓而不是方的之後,真是再瞭解阿伍的“感染力”不過。
而花滿樓,居然能將那麼多典故塞到阿伍腦子裡,自己有沒有給阿伍洗腦不知道,卻至少不會有走著站著總不自覺擔心自己會不會從圓球一樣的地面掉落到天空去的擔憂。
曾經憂心了起碼二十幾天這個問題的蘇少英,對花滿樓已經不是欣賞,簡直是崇拜了。
於是對花滿樓的眼睛,也就越發遺憾。
於是在偶然聽說了花滿樓的眼睛居然不是因病致盲、而是被人毒瞎的之後,蘇少英不只自己不再往人招子上招呼,也看不得別人往人招子上招呼的行為。
殺人不過頭點地!
敢入江湖就該有隨時可能喪命的準備。
殺人無可厚非。
可奪走人的光明,讓世間又多幾個花滿樓那樣的遺憾……
就算蘇少英很傲嬌地覺得,不是每個瞎子都能如花滿樓那般讓他覺得遺憾,他還是認為:
製造瞎子比殺人更可惡!
——卻不想這麼一轉眼的功夫,一直對他峨眉客氣上供的鏢師們,就成了一群瞎子!
——雖然不是在蘇少英眼皮子底下被製造的,但這樣風聲都能送來慘呼的距離,和眼皮子底下有何差別?
蘇少英大怒!
真以為他給阿伍的神邏輯憋屈得每每無言,就真的徹底萎靡下來了麼?
他真恨不得將這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挑戰他新忌諱的傢伙揉吧揉吧丟給九公子去試他的金剛牙了!
——咳咳,好吧,一不小心就忘了,九公子雖然很奇人,奇人得彷彿沒什麼下限,他的金剛牙也確實是連金剛石都能咬碎的無堅不摧,但對人還是很挑剔的,起碼蘇少英還沒見過他咬除了阿伍之外的任何人。
——當然阿伍也沒見九公子咬過,但蘇少英敢以自己在峨眉山思過洞練出來的眼力、和在千萬才子裡頭殺出血路弄到個舉人名頭的智慧發誓,九公子看著阿伍的眼神,絕對是想將他咬巴咬巴嚼巴嚼巴徹底吞下肚子想得不得了的。
但就算九公子不屑咬,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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