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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光線很暗,身邊沒有一個伺候的人,明明房間設計的很華麗,卻找不到半點溫熱的感覺。
步入裡間。
如墨並未如上次,埋首於絲被間,而是獨自坐在圓桌前,執壺,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明明酒量不大,卻要搶灌,嗆的眼眶都紅了一圈。
既然不是病入膏肓,那便是有別的事。
如墨自然也聽到了葉青璃的腳步聲,他神色淡漠的掃了過來。
沒有了以往的惱羞成怒,也沒有惡言的破口大罵,只是那麼淡淡一眼,像是日日都見的好友,又像是等待許久的仇敵。
如墨是葉青璃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驚豔到她的男子,那樣的溫潤如玉。儘管此刻,他已憔悴不堪,淡淡的眉宇間,依舊還是有著一種動人心魄的力量。
無關乎美醜,那只是一種氣度。
“昔日翩翩才子,不想數日便消瘦這般模樣,本小姐心中甚憂。”豔麗的拖地長裙,緩緩的劃過腳下的青磚。
那副與往昔一般無二的嘴臉,已出現在瞭如墨的近前。
這次,他忽然笑了,笑的那般的悽苦,抬手,一杯苦酒下肚,他問:“葉青璃,你此刻心中可歡喜?”
微微一愣。
她覺的今日的如墨很奇怪,心中莫名生出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她坦然反問:“何為歡喜?何又為不歡喜?每個人對歡喜的定義都不同,此刻,我只能說,無悲無喜。”
“無悲無喜?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就是沒有可開心的,也沒有什麼可悲傷的。”一雙杏核大眼幽幽一轉,葉青璃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抬頭仔細打量起了如墨。
“你是否還在為那天,被你錯害的婢女而傷懷?”
“是。”
又一杯苦酒下肚。
葉青璃則搖頭嘆息,“何必傷懷,我若是你,就會換個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比如,那個婢女命中就該有這麼一劫,就算你不下毒,她也會糟了旁人之手。”
如墨冷冷一笑,一雙清潤的黑眸,突然變的狠戾,“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無恥的理由。”
葉青璃反唇相譏,“有多無恥?說白了,這世間本就無恥,人人表面光鮮,暗地裡誰知到能做出怎樣的骯髒之事,這就像是一種不可抵制的規律,人人皆無恥,你若不更無恥一點,只會遭人魚肉,正好像你此刻的心情……生,不,如,死。”
如墨手執酒杯,緩緩的僵在了原地。
是這樣嗎?世間人人皆無恥……自小到大,除了真心疼愛的爺爺,還有何人真心待過他?
那個偽善的母親嗎?為了爭奪寵愛,不惜大冬天的將他推入荷花塘,來嫁禍給別的姨娘,還堂而皇之的說是為他好,難道這就不夠無恥?
還是那個面上和善,暗地裡盡給他下絆子的大哥,為了他嫡子的位置,不惜陷害他跟爹爹的小妾有染,逼他出家門,這也不夠無恥嗎?
還有那個面上與他交好的卓文勳,一口一個兄弟相稱,卻暗中拿著他寫好的詩文,在人前幾近炫耀,這也不夠無恥嗎?
文章正文 045 必殺死局
還有,那千千萬萬追捧他的人,他一朝落難,那昔日一聲聲的讚美,一夜間就變成各種尖酸的諷刺,他從沒想過,人竟如此的善變,難道這還不夠無恥嗎?
多年來的一樁樁一件件,紛紛湧上心來。
君如墨笑的悲涼,一口苦酒在次下肚,“你說的對,世間人人皆無恥,我不夠無恥,活該被人魚肉,我此刻,生不如死。”
瞧著如此痛苦的如墨,葉青璃也是幾分不忍。
“那日,我已經給了你一條路,只要你願意,我就求爹爹給你某個官職,以你的才華,必能一雪前恥。”葉青璃自問很認真的對如墨說。
如墨聞言,卻沒有半點重獲自由的喜悅,而是更深一層的絕望。
“若我如你所言,出去做官,你猜別人會說什麼?”
“說什麼?”
一股難平的氣憤,乍然充斥在如墨的胸中,他在也把持不住,一把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幾乎用吼的說,“他們會說我幾近獻媚,求你給我官職,而我將成為全天下的第一笑柄……葉青璃,你卻還在如此惺惺作態,我已經被你毀了,毀了……”
“啪……”
酒杯的碎片,四散崩裂。
葉青璃冷笑揚眉,“懦夫。”
“你說什麼?”如墨絕美的面容,已染上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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