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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莊高層都是連家莊的班底,對連家有著絕對的服從,所以,連溪一旦開了口,掌櫃們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依然照做。
離開前,連溪告訴漆權玉:
也許是自己多慮,是自己太愛幻想,總將故事與現實分不開,所以自己心裡總害怕皇上有清君側的那一天,而清君側的話,自己是漆夫人,連記布莊和華裝,也算是漆家的產業,自然難逃厄運……
連溪說,如果有那一天,漆權玉要第一時間將華裝與連家布莊關閉,讓他們全部散去,暫避風頭。連溪說,損失財產事小,人員若有傷亡,那是自己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畢竟,天子一怒,長街染血,連溪不希望這血,有自己手下人的血。
至於百姓布莊,外人不知道是自己的產業,依然要繼續營業,並且,那時候的百姓布莊,將作為漆權玉的一個班底……
一個可以探測情報,可以提供軍裝,被褥,紗布,行軍揹包等等軍用物資的班底,而這個班底因為是為廣大百姓服務,所以其產能遠遠超過為王公貴族、達官貴人服務的連記布莊和華裝,其一直生產的民用布匹原本就以耐磨經穿為主要特點,可以直接用在軍隊著裝上。
而且,這個班底,還是一個得到百姓交口稱讚的班底,有無數百姓作為後盾……這樣的班底,在關鍵時刻自然比華裝這樣以盈利為目的的產業來得重要。
漆權玉原本就知道這身在皇城,今日是光鮮無比的大將軍,而明日,誰也說不清是否會得個五馬分屍,血濺皇城的悲慘結局,歷史,給了太多素材,足以讓皇城中的任何人都在仰望天子威儀的時候誠惶誠恐……
曾經覺得,只要自己夠強,強到皇上忌憚,加上自己本也沒有反意,那麼皇上自然不敢輕易來動自己,可是自己心裡也清楚,那只是臆想,向來伴君如伴虎,連溪可以說為自己想得太多……
天子威儀,皇權壓頂,這滿城權貴提到君上尚且要拱手施禮,除了面前這個人,還有誰,會光明正大毫無顧忌的告訴自己,提防君上,隨時做好自保的準備。
幾百年的皇權威壓,幾百年的忠義傳統,自有生之日起,便受的是忠君的教育,只有這個人,才會教自己若不染血能保太平,那是君臣皆歡,天下大幸,但若君上不仁,那麼要勇於去保護自己和自己的愛人,沒有人可以任人魚肉,這天下,應該是德者居之……
臨行的時候,漆權玉打馬將連溪送至城門外十里。兩人在十里亭中執手相望,只覺得此一去,一面是朝堂深如海,一面是江湖歲月催,展望前程,皆覺長路漫漫,不知未來如何。
連溪輕輕擁抱漆權玉:“希望,此一去,彤兒就在前方十里等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一如最初,一個擁抱,一罈好酒,然後我們便出去走走,遊山玩水,等到累了,就回來看你。也希望君上明智,明白漆將軍鳳翎重臣,不可輕易觸碰,也希望君上仁義,為多情人留一條坦途……如此止兵戈於仁義理智,天下萬民之幸……那將是多麼美好的日子啊……後宮佳麗三千,打打麻將,做做模特,無用爭強鬥勝,君側文武大臣心無二致,聊聊天喝喝茶,想想天下百姓,不用擔驚受怕……”
“望天下大同啊!”漆權玉感慨頗深。
“其實,我更希望天下女子也能如男子一般,上私塾,入仕途,進軍隊,建功業,如同你四方軍團中的女兵營一樣,希望女子不只是安於家室,樂於相夫教子,甘願地位低下……天下女子,多才多藝,權玉的女兵營早已經說明了問題……還有……我多麼希望有一天,你能取下你的束胸,穿著女裝,堂堂正正的和太后在一起……權玉,其實,我有好多事情想做……可是都沒有時間,沒有來得及……也許人生就是這樣吧,計劃永遠沒有變化來得快。人生苦短,註定有些理想要放棄,註定有些遺憾無法免除,只是珍惜當下,我想最為重要……”
“我知道,再多的事情,與相愛的人相比都不值一提。所以,你喜歡經商,但是為了她,會放下手中的布莊,你厭惡江湖,但是為了她,你也會仗劍入江湖……”漆權玉太明白連溪。明白這個在後宮,在布莊都能那麼風生水起的女人,是如何的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江湖。可是自連彤走後,她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便一日不曾睡過,每日除了按時進食補充營養,便是晚上打坐練功,白天練劍習武……
她要去找連彤。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她不喜歡思念而不能相見,痛苦卻無法解除,兩個人之間並沒有根本上的問題,心裡的那個結,她要用積極的態度,親自去解開,她不願意逃避。
“好了,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