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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一入屋,便輕輕隱入了窗後的暗處,夜色一如既往的寧靜,除了開著的窗戶透入些夜晚的冷風,一切依舊。
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人似昏迷又似昏睡。摔碎的酒壺裡淌出來的酒,已經將那乾淨的白衣染溼了一大片。
黑衣人凝神閉氣,又過了片刻,似乎是在確認地上的人沒有了反應,然後才順著牆根,搶到了連溪的身前。迅速自懷中摸出一張溼潤的手帕捂住連溪的口鼻。
等到確認連溪徹底的昏迷之後,那人似乎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收回手帕,伸手便要去將地上的連溪抱起來的當兒。黑衣人愣住了,雙手保持著探出的懸空狀態……一把刀明晃晃的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身手不錯!”身後的人聲音低低的響起。平平淡淡的,不怒不喜,似乎沒有波動。
黑衣人沒敢動,但是目光中卻有了懼色——很少有人能在這樣寂靜的夜裡無聲無息的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而不被發現。
黑衣人想轉頭,可是眼角餘光便可看見的刀尖寒光閃閃,這讓她不敢輕舉妄動。而在這一片死寂中,黑衣人的眸子突然收縮了起來——直挺挺躺著的連溪睜開眼睛笑嘻嘻的看著她,哪裡有半點兒喝醉或者是被迷藥藥昏的樣子。
“晚飯的時候,就在菜中下毒,我回房了,還在我酒中下毒,這會兒,居然還怕我沒倒下,還加一條迷藥方巾,柳二孃真看得起我……”連溪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口氣輕鬆的說著。然後伸手去解黑衣人的面紗。
黑色的面紗被連溪輕柔的解開。
柳二孃那風韻猶存的熟悉的面孔暴露在連溪的面前,滿面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連溪輕笑:“我不知道你要下毒,不過軒爺知道,他怎麼知道的,那你只有問她。你在那盤青菜裡下毒,我可半點兒沒吃,都是軒爺吃了,他為什麼沒有中毒,我也不知道。晚上的酒裡,你也下毒,我倒看出來了,不過,我這樣的酒鬼,本來身上就帶著好酒,趁你出門換衣服的時候,換一下酒,那時間實在是綽綽有餘。至於這迷藥嘛……呵呵,我的閉氣時間有些長……”
柳二孃的目光中顯出一絲怨色來。
連溪卻嘆息了起來:“柳二孃,我和你有仇?”
“沒有!”柳二孃沒搖頭,因為刀刃貼著脖子,冰寒幾乎浸入肌膚。一旦她搖頭,那幾乎是脖子往利刃山上摩擦。
“那你為什麼要殺我?”連溪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頭。看著柳二孃的目光又深了些。
“並非要殺你!”柳二孃也不猶豫。
“只是劫我?呵呵,劫我做什麼?”連溪的目光刀般投向柳二孃。
柳二孃卻猶豫了一下,好不容易才開口:“見夫人高頭大馬,衣鮮車闊,只怕是富人家的夫人,所以見財心起……”。
連溪哈哈大笑起來:“劫財?貪財當然是人的本性,你後堂那具屍體,就值十萬兩。還不夠?還想要我身上這點兒?梁小生不是說了麼,我是連二小姐連溪,我不是也說了麼,我的武功失了大半,我的夫君漆權玉將軍怎麼可能讓我獨自外出?柳二孃好膽色啊,居然可以為了我身上那點兒錢財來謀害我,而且居然謀害的那麼有特色,不殺我卻要劫我,劫了我去要挾漆將軍還是我父親連勁?就算你得到了大筆錢財,你還有命享受?柳二孃,死到臨頭了,怎麼還這麼喜歡開玩笑呢?你是把我當梁小生來糊弄?”
連溪抬頭望向房梁,嘆息了一聲:“何況你既見了梁小生的下場,又怎麼會為了區區一點兒銀兩來冒風險?畢竟人死了,再多財寶也是沒用的。所以當然不是劫財。”
柳二孃的目光中透出些恐慌來,連溪一抬手,手指捏著柳二孃的下巴,將她的頭抬高:“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柳二孃卻垂了眼,雙唇緊閉,一副打死不說的模樣。
連溪微微點頭:“不說?好吧,我來猜,既然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那你這番舉動是想劫色?可我看你對男人的興趣遠遠大過女人,要劫色只怕劫我的車伕,比劫我更能解你的飢渴。”
柳二孃沒說話。
連溪輕輕踢了踢地上的酒壺碎片,然後繼續分析:“既無仇恨,又非劫財劫色,那我就想不通了,難道是有人向你買我的命?那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啊,昔日連二小姐殺的人可不少……”連溪說著輕輕低下了頭。
“可是一個飯店的老闆娘,多年都在這個地方駐紮,實在不像是平常殺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樣子——守著這小店兒,也不怕暴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