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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溪放眼四望,發現這山洞倒也寬闊,顯然是天然所成,洞中四處是嶙峋倒垂的冰柱,粗細不一,小的猶如尾指,大的卻如巨樹,四壁卻又是冰冷的石壁,凹凸不平,其上偶爾有水滴落下。
連彤小心的避過那些粗大的冰柱,牽著連溪的手,時而側身,時而彎腰,朝著深處而入。
只不過這山洞卻並不算深,兩人走了一陣,便到了盡頭。黑暗中,連彤晃了幾次火摺子,終於將石壁上的幾盞油燈點燃,頓時整個山洞明亮起來。
這山洞的盡頭,倒也寬闊,呈不太規則的半圓形,這球狀的空間中,冰柱只是沿著石壁倒垂著些,中間倒是空曠的。
連溪的目光被山壁的盡頭立著的石制牌位所吸引,上前兩步仔細看去。是一塊黝黑的山石,觸手冰涼,其上書:“吾師冰魂”幾個大字,筆觸瀟灑,入石三分,落款,便是連彤。
此時的連彤早已經在牌位前端正跪下,連溪也連忙退後,在她旁邊跪了。只見得連彤雙手交疊覆掌於地,行大禮,深深拜下“不肖弟子連彤,拜過師傅”等到三拜完成,才直起腰來,卻依然跪在當地“此一去五年,未曾回來看望師傅,望師傅原諒……弟子此次回來,還有事稟奏,弟子與連溪有緣,以琴聲引之入門,收為冰月門弟子,特帶她拜祭師傅!”。
而後,連彤微微側頭看了看滿面肅容的連溪,對著冰魂的牌位道:“連溪,拜祭師祖吧。”
連溪連忙照著連彤的模樣拜了三拜。連彤卻又繼續開口:“連溪雖為我弟子,但亦為紫月之主,與我雖為姐妹,師徒,也是愛人……”連彤頓了頓:“師門有訓,天地之間,論情愛之事,發乎於情,至情至愛,不分尊卑不究倫理。師傅在天有靈,還請為弟子正名!”
連彤說著,深深拜下。
連溪聽得連彤的話,知道她這是在師祖面前挑明瞭兩人關係,一時間,只覺得心中激動,連忙照著連彤的模樣拜了下去。
等到三拜完成,連彤才拉了連溪的手道:“今日在師傅面前,算是正了你我名分,不管世人如何看,不管別人怎麼說,溪兒,或者說,該叫你霍嵐,不過這只是名字而已,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軀殼名字都不重要,你當明白我的心意……你便是我此生的伴侶,不離不棄,榮辱與共。”
連溪直視著連彤的眼睛,突然有些哽咽,這是婚禮嗎?
沒有眾人道賀的婚禮,沒有紅燭喜字的婚禮,沒有酒宴沒有司儀,只有兩個人,執手相望,只有一個已故的長者之魂為兩人正名。
仰頭不見黃天,低頭並非后土,冰川之中的山洞,卻抵禦了外界的冷風,兩人牽手,不訴衷情,已是情深。
這份情,背了俗禮,不顧師徒之禮儀,不管姐妹之倫理,卻乾淨一如白雪,執著一如冰川……
連溪終究沒有忍住,只能任由淚水溼潤了眼眶,聲音嘶啞的重複:“不離不棄,榮辱與共!”
那些過往,凝結成碎片在朦朧了的目光中移過。
相見,相識,曾經年少輕狂的歲月似乎就在眼前,那些輕佻的目光,那些高傲的眼神,讓回憶中,青春的氣息不曾淡去。
相遇,相知,曾經醉眼看她,無一不美,滿腹密語,滿心柔情,當時指尖繞她一束秀髮,問一句,你功,還是我功,一派的濃情蜜意,早已在心底誓託終身。
曾經分別,分別是因為愛,因為不捨得傷害,於是一個千里單騎,將悲傷放於心底,一個一路向北,只盼再聚,月餘時光,不過彈指一揮,雖然誰也沒有說起那段時間是如何的煎熬,可是誰都知道,那月餘時光,一如隔世之久遠。
想念,盼望,心疼,而後再聚首。無需言語,你我早已經在對方的生命中烙下太深的印痕,那種深入骨髓的存在,怎麼可以輕易割捨……於是甘願用鮮血來為這份感情護航……
而今日,正名了。
即使沒有天地為證,沒有父母祝福,兩人一心,豈非已經足以傲然對天地!即使只有一位已經去世的長輩為媒,兩人所經歷的點滴豈非已經足以讓逝者安息生者慰懷!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天寒地凍的環境,猶如不會承認兩人愛情的世俗,但是相擁的溫暖,足以讓人抗拒外界的冷漠,在一起,不孤獨……
沒有人說什麼,但是此刻的激盪,卻又怎麼能隱藏——今日,你便是我的妻,至死不渝。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連彤釋然一笑,環顧四周,開始給連溪介紹這擺設簡陋的山洞。
“師傅常年居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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