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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署名都沒有，這就是楚盼盼今天一大早就衝到他房間裡交給他的一紙訣別書，是葉語笑留在自己房裡的，楚盼盼一大早去找她，結果人沒找到，只看到這麼一張紙，楚盼盼當即就慌了，只能闖進了風澗揚的房間。

“笑笑……笑笑她，不會回來了嗎？”

哽咽著，楚盼盼的聲音抖得厲害，淚水在眼眶裡凝聚成形，悽楚地看著風澗揚的側臉，風澗揚幾乎都要把牙齒給咬碎了，霍然把手裡的一張紙給撕成了無數片揚得漫天都是，控制不住地衝著楚盼盼嘶吼了起來：“她敢？！上天下地我都把她抓回來——”

大手一揮，遠處的一張椅子再度被他的掌風撕成碎片，楚盼盼心驚地倒退了一小步，風澗揚的臉色忽然一僵，大手迅速捂在了胸口，楚盼盼還沒反應過來，嫣紅的血已經從他唇角滴落下來，胸口處也是一大片血紅，楚盼盼瞪大了雙眼捂著嘴巴，瞬間不知所措。

她葉語笑是聰明的，起碼那場逃婚戲碼她就設計得天衣無縫，雖然不知道榮千銀是怎麼突然半路殺出來的，但無疑她還是成功了，這次要逃開風澗揚的追蹤自然也難不倒她。

雁山的景色瑰麗得讓人不相信這樣的風景會出現在人間，站在懸崖邊望著那邊變幻不定的雲海，葉語笑愣愣地痴著，不知到底有沒有把這美景看進眼去，小毅在她身後站著，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沒見過這樣的笑笑，背影都透著一份讓人心碎的落寞。

他們根本沒離開雁山，小毅是鬼魂，要幫她躲過風澗揚那群侍衛的搜尋實在是太簡單了，風澗揚搜完雁山找不到她一定不會再仔細找，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繼續躲在雁山，風澗揚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不會找到她。

“不如我跟笑笑你說下我這幾百年做鬼的事吧，好像一直都沒跟笑笑你提過，笑笑你也沒怎麼問過呢。”

故作輕鬆地走到葉語笑身邊開口，小毅轉過頭看著她精緻的側臉，葉語笑動都沒動淡淡地說：“既然是朋友何必要問這麼多，該跟我說的小毅你自然會說。”

淡淡一句話就讓小毅的臉色瞬間變了，有些不自然地撇開臉，看著那片瑰麗的雲海似乎也出神了一會，小毅才又開口。

“能遇見笑笑真是太好了，我之所以跟笑笑一樣還眷戀著這個世界不能投胎轉世，是因為我在找一個人，很努力很努力地在找著，這是我非做不可的事，雖然自己清楚找到的機會十分渺茫，可就是沒辦法輕易放棄，所以幾百年來，我只能一直做只遊魂野鬼。”

輕聲說完，小毅自嘲地笑了一下問：“我很傻是不是？白白浪費了幾百年時間，要是……我要找的人是笑笑你就好了。”

似乎話裡有話，小毅抬起眼用不一樣的目光看著葉語笑，葉語笑微微動了一下，意外地側過臉看著小毅問：“幾百年？小毅你不是說……你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死的，也忘了自己怎麼死的嗎？原來你也做鬼有幾百年了？”

連串問題砸下來，小毅似乎呆了呆，臉上似乎閃過一抹不自然的光，撇開臉淡淡地說：“是啊，我是忘了自己什麼時候死的，但是有意識開始到現在，確實也好幾百年了，跟笑笑你做鬼的資歷也差不多呢。”

“是啊……”

淡淡吐出兩個字，葉語笑又轉回臉看著那片瑰麗的雲海出神，全然沒注意小毅眼底那份越來越不自然的神色，看著葉語笑的眼神彷彿秘密被揭穿了一樣不安又懷疑。

“放心吧，你一定可以找到的。”

做人做鬼都不得安寧

眼看天色就晚了，接近傍晚時分，相爺和大少爺二少爺還有三小姐都一起進宮赴宴，各種事情要張羅準備，相府早早地就忙成了一鍋粥，可是良辰美景卻似乎沒什麼好忙的，只是一個勁兒地在葉語笑的房門口踱來踱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好不容易，房門總算開啟了，楚盼盼迅速閃身出來，良辰美景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你一句我一句就噼裡啪啦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

“小姐現在好些了沒有？”

“盼盼你倒是說話啊！小姐今晨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又暈過去了呢？！”

“就是就是！馬上還要去皇宮赴宴呢，這可怎麼辦才好！”

看著眼前六神無主的良辰美景，楚盼盼定了定神說：“我看也實在沒辦法了，跟相爺如實稟報吧，小姐去不了皇宮了。”

霎時，良辰美景臉色都變成了菜色，瞪著楚盼盼愣是說不出話來了，違抗聖旨，是要殺頭的啊——

不再理會兩個呆掉了的傻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