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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婼本來看得挺開心,有人為自己出頭,自然樂得逍遙,但是一看章茹安這要大鬧的勢頭,頓時大感不妙。若這事鬧開,必然要驚動長輩,真要是鬧到上頭去,自己有理也變沒理!章茹安怎樣也算是客,家裡長輩們必然是要處罰自己姐妹的!這兩位姐妹對自己不錯,可不能讓她們受罰!
想到此處,兮婼立時上前一步朝章茹安行了一禮“好姐姐,莫要打趣我了。我月餘不曾上課,論技巧曲意又怎比得上各位姐妹。先生若不誇我兩句,我恐怕都不敢在姐妹面前碰琴了。”又回過頭衝著兮嫆兮婉使眼色“兩位姐妹也不要再逗茹姐姐了,再鬧我都要當真了。”說完又回頭拉了章茹安的手笑道“虧得這水榭只有咱們自己人,不然這些玩笑話讓別人聽了去,還以為咱們姐妹真在吵架呢!”
兮嫆兮嬈本就是剔透之人,看著兮婼眼色,再聽著這番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各自躬身一禮“玩鬧過了,姐姐/妹妹莫要當真啊!”
章茹安將兮婼這番話聽在耳裡,冷靜之後,卻也另有一番計較。就如兮婼所說,她琴技雖得了先生讚譽,卻還比不上自己,先生誇獎她,也是鼓勵為多,自己附學在章家,若鬧出不愉快,家中父母定會罰的,何況今日之事若鬧大傳了出去,對自己名聲有礙。思及此處,又見三姐妹給了自己臺階下,便也順著話頭說“罷了。原是玩鬧的,偏你們合著夥的氣我。”
此時兮婉上前,親熱拉住章茹安的手“姐姐們玩夠了,便去吃些點心吧。”
眾人附和說笑,總算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下午的女工課程便省心多了。女工一門,一般有些條件的小姐都願意自己在家請繡娘或身邊手藝好的丫頭婆子教授,所以章府的女工課便只有章府四位小姐並章音五人學藝。章音家境比之章府天差地遠,家中只有母親陪嫁時的一位老媽媽並一個小丫頭伺候,平時衣衫也都是半舊的,並無餘錢為她請師傅。家境雖寒,章音卻不似一般寒門小戶女兒小氣扭捏,而是開朗細心。她家受了章府很多恩惠,雖目前無力償還,卻記在心頭。章音母親顧氏一手好的廚藝,便常常做些小點心讓章音帶到女學中,章家姐妹都很喜歡,尤其是兮嬈,以吃到顧氏點心為樂。章府姐妹待章音也是不同,幾位同齡小姑娘很是聊得開。
教刺繡的是位經驗豐富的繡娘,姓蘇,大家都喚她蘇師傅。蘇師傅繡藝出眾,也懂得因材施教。兮嬈年紀尚小,蘇師傅並不要求她針法繁複,而是夯實基本功,先將陣腳繡齊、線頭藏好、看著精細些。章音功夫紮實,繡的東西中規中矩,蘇師傅便經常教她新的花樣。兮婉卻是最好的一個,繡法細膩又頗有靈氣,蘇師傅教她很多種針法,讓她變換著繡。兮婼前身在女工方面就算不好不壞,基本功紮實,也很細心,針法會的不算少卻也不太多,花樣也是傳統中規中矩的,只是如今的兮婼倒是很願意費些小心思在上頭。最讓兮婼吃驚的是兮嫆,這個看上去聰明靈秀,實際上也是聰明靈秀的大姐,居然是個女工白痴!
話說章兮嫆大小姐,據兮婼綜合觀察和前身記憶來看,智商絕對是高,學什麼都是快又好。她在琴棋書畫上雖不能說完全不費力,卻絕對是女學諸人中費力最少的一個,記憶中她上課時很多時候都心不在焉,被一些鳥雀紙鳶之類的將注意力吸引過去,但是她為數不多的專心次數,卻能令她在這幾門課上游刃有餘。便說杜先生每月一科考試,別人總是要下多少功夫練習的,她平時練習全看心情,一般只趕在頭天晚上惡補一晚,卻每每能拔得頭籌,實在讓人不能不敬佩。這智商加上這性格,難怪是章府從老到小從上到下從男到女最喜歡的大小姐啊!
可是這位大姐在女工上……不得不說……人無完人啊……讓她繡鴛鴦,估計她能繡出水鴨就不錯了!讓她繡紅梅,最後倒好像是一堆枯枝!讓她繡牡丹……一般人都不會讓她繡了。而對誰都溫和有禮的蘇師傅,對上大小姐卻要抓狂!兮嫆大小姐的繡工,深深傷害了這位繡孃的自尊心,為了找回自我,她雖每每被大小姐繡得東西氣的快要吐血,卻還是孜孜不倦鍥而不捨地教導大小姐進行各種新花樣新針法乃至各種其它繡法的嘗試。
今日蘇師傅在看了幾位小姑娘日前繡的成果之後,針對每個人的優缺點進行了講評,又著重介紹了兮婉在其繡品中使用的幾種針法及其展現效果,之後針對每個人留了不同的作業,便要求大家自己交流並開始繡,而她又投入了教育大小姐的重責大任當中。
兮婼今日的作業是繡帕子,她看著閃閃發光的繡線和銀針,那個雞凍啊!這個是刺繡啊!傳承多少年的技藝啊!那放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