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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炘承點頭:“魏兄所言甚是!經商利厚,眾人都知道,可是商人地位低下,一般人等又豈會輕易行商?我大雍物產豐富,若真能銷往海外,收益定是不小!若能對出海行商者予以一定保護,既鍛鍊了海軍,又增加了收入,豈不妙哉!只是,此中分寸卻需要拿捏好,畢竟,國之基礎在農業,若人人棄農從商,也不是咱們想要的。”
魏天揚再次舉杯:“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章兄大才也!”
兩人推杯換盞詳談甚歡,深談一場下來,竟成莫逆之交。
臨走時,魏天揚笑道:“若是祁風哪日回來,見著咱倆如此要好,會是什麼表情?我真想見見他被嚇一跳的模樣!”
祁風現在倒真是被嚇了一跳,雖說表面上仍是那副冰山臉,心裡卻著實有些忐忑。
原來,祁風受命剿滅一幫流匪,他帶著人馬一直追著流匪的痕跡,從允州追到了現在的一座小城,可是在追剿途中,他隱隱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若是普通的流匪,每至一處打劫,至下一處時,總要享樂一番,可是這幫匪徒搶劫時鬧得雞飛狗跳,卻沒有大肆吃喝玩樂,而是行行走走,再到某處繼續打劫,十分不符合常理。這種走在刀尖上的人,過了今日不知有沒有明日,大多是得行樂時且行樂,哪有腰包鼓鼓囊囊卻忍著的道理?
祁風還發現,這些流匪的流竄路線很不一般,竟是輾轉在大雍各個咽喉重鎮處,且停留日久。而且人人行動皆是自律,不像是大大咧咧的匪徒,倒像是軍紀嚴明計程車兵。
士兵!這個想法讓祁風心中一驚,想起了祖父同他講起的一樁宮廷秘事。
原來當年,現任皇帝還是太子,是先皇唯一的子嗣,先皇還有一個親弟弟,就是當時的盛王,當年先帝病重,太子尚幼,盛王竟糾結了一幫叛逆之臣,意圖逼宮謀反,幸而當時老昌王洞察先機,將祁風的父親喬裝後混入宮中,向只有十歲的皇帝托出此事,並定下計謀,當時的建昌帝年僅十歲,卻配合著昌王將計就計,設下埋伏一舉摧毀了盛王的陰謀。只是,百密終有一疏,盛王黨羽紛紛落網,卻惟獨讓盛王跑了。皇帝獲悉了此事,顧及皇室聲譽,並未將此事公開,而是昭告天下,言說盛王突發惡疾,被送出永都療養。是以知情之人,唯有當時參與此事的幾位大臣將軍,同現在的建昌帝而已。
這些年來,建昌帝從未放棄過尋找盛王的蹤跡,可是盛王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沒有出現在眾人視野中,這根刺,也就一直紮在皇帝心裡。
也正因如此,皇帝對昌王一脈十分信任,更將老昌王作為長輩尊敬,也是老昌王深謀遠慮,及時將軍權放手,才讓皇帝放下戒心,徹底沒了顧忌。
而深知此事的祁風,聯想到此處,不禁擔心起來,抱著寧枉勿縱的想法,改剿滅為跟蹤,只帶了貼身隨從不到百人,裝成商隊一路跟蹤這幫流匪,並將此事稟明瞭夏總兵,其中自然並未提起這樁秘聞,只說這些人形跡可疑,恐不是普通的流匪,而是潛入的奸細,讓夏總兵增加人手支援,爭取全殲!
只是回信尚未收到,祁風已隱隱覺得,對方有所察覺,近日開始有意掩藏自己的行蹤,並對他們進行了幾次試探,雖都被祁風化解了去,只是看那些人的眼神,怕也是有了一搏之心。若他們真是普通流匪,祁風帶的這些人應是足夠了,可是若真是訓練有素的兵士,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祁風雖是聰明異常,武藝出眾,畢竟是個初出茅廬的青年,從未有對敵的經驗,乍然面對此險境,雖仍是有著八分鎮定,卻也有著兩分不安與忐忑的。算著時間,若夏總兵收到信後便發兵,這幾日也該到了,只盼能來得及。
永都,已經春暖花開了吧!
卻說這日章府後院,傅冬雪和徐禮淑正鼓動兮嫆兮婼去參加今年貴女們辦的賞花宴。
永都女眷間交往,皆是有自己圈子的,不光是品級地位的區分,還有宗室、世家、普通官家的區別。就比如,徐禮淑乃是安平公之女,雖說爵位不是頂高的,到底算是同皇家沾上了關係的,她平日的交際圈子,便是公主郡主縣主等王爵公侯家族之女,傅冬雪身為太傅之女,地位崇高,也是這些貴女的拉攏物件。兮嫆兮婼算是世家之女,與之交往的多是如孟婉然那般並無爵位,卻出自世家大族的世家之女,那些家族沒有背景的,在她們圈子裡雖說不是沒有,卻也只是極少數。
兮嫆兮婼父親官位雖都不低,也是進不了貴女圈子的,只因傅冬雪雖不喜應酬卻在圈中頗有地位,再加上了徐禮淑,這分量才足足的,將兮嫆兮婼引薦給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