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部分(第1/4 頁)
凌燁軒停下腳步,目光凌厲的掃向楚桓,冷聲道:“楚淮王還有什麼事嗎?”
楚桓抬起頭,沉沉的望著雲傾那淡泊纖細的身體,劍眉黜得極緊,他的嗅覺很也靈敏,正因為如此,他聞到了她身上摻雜著某種不該有的氣息……閉眸,楚桓貂裘內的大手驀地握成了拳頭,緊得關節都泛白,他心頭沉寂已久得殺意猛然襲上了他的胸口。
“殿下……”李遼見楚桓面露痛苦之色,以為發生什麼,立刻上前詢問,卻見楚桓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底的情緒已經流逝,只剩下淡泊和冷凝,他再次抬眼望向凌燁軒那略帶嘲諷的神色和薄唇上的冷笑,開口淡淡的道:“臣下唐突皇上了,臣下只是看到皇后娘娘衣著單薄,而現在又正值夜半,未免受寒,所以想將臣下的外衣贈予娘娘罷了”,說罷,他褪下了身上的貂皮長裘,走到雲傾身側,緩緩的披在了她的纖弱的肩頭上。
陡然包裹而來的暖意,讓雲傾有些挑眉,她轉頭向楚桓,只見他目光一片清明,似乎不含半點雜質的繁星,燦亮得幾乎可以照亮一切的灰暗,可是眼底的深沉卻又似永無止境的黑夜,令人無法摸索,更探知不了其中的深邃。
楚桓見雲傾看著他,那雙如琥珀的眸中有著淡淡的疑惑,他裂唇輕笑,從容的為她繫上綢緞帶,道:“北楚氣候寒冷,娘娘回去應該用隨身攜帶的藥沫浸泡片刻才好,否則長久受寒,對身體不利,臣下的府上也還有幾株雪蓮,明日會派人送到行宮去。”
雲傾看著這樣溫柔和煦,如同三月春風的楚桓,長睫微顫了一下,隨即扯唇淺笑,道:“勞煩淮王殿下費心了,告辭”,說著,如一陣冷風般的轉身,走向了一臉陰沉,目光如炬的凌燁軒,淡淡的道:“走吧。”
“多謝淮王記掛皇后的身體”凌燁軒有些咬牙切齒的對楚桓說道,隨後似負氣一般的轉身大步離去,甚至不願意等待雲傾。雲傾看著颯踏如風的凌燁軒,先是怔了一下,但隨後還是低眉冷清的緩緩的跟隨在身後,那身影傲然而從容。
上山是幾名士兵用竹筏做成的轎椅,雲傾和凌燁軒各坐一乘,伴隨著長長的護衛隊伍,慢慢的往上坡上行走,四周的火把照亮了整陡峭的山壁,如同蜿蜒的長老一般。
凌燁軒面色緊繃,雙目冷清的看著前不著邊,後也看不到頭的長隊,胸口凝聚的怒火和妒意卻始終無法消散,他慵懶的依靠著竹椅,幾次想打破平靜,卻始終還是忍住了。他要說什麼呢?說自己嫉妒她對他總是不理不睬。卻對著楚桓露出那樣好看的笑嗎?還是承認自己在山洞裡的所作所為都是出於想留住她的私心?
閉上雙眼,凌燁軒從未覺得心頭如此凌亂過,彷彿成了一團亂麻,理不清卻窒息的發疼。
“皇上,娘娘睡了”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有人低聲提醒他。凌燁軒驀地睜開雙眼,冷清的轉向身側,只見雲傾的身子圖同虛脫一般的靠在椅背上,整個樣子看起來就如同斷線的木偶,她歪在一旁,閉著雙眼,儼然一副睡熟的樣子。
凌燁軒眸光一沉,只見月光照她精緻嬌小的面容上,映照著揉著的光芒,此刻,她不同往日那般的冷冽絕情,也沒有如刺蝟一般的毒刺,而就像一個十三四歲,未經人事的單純少女,尖細的小臉上有著疲倦的神色,如同酣睡的孩兒……
原本蓄積的怒氣和洶湧得想爆發的憤恨,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禁慢慢的被心底的柔軟和憐愛所取代。他似乎忘記了,其實她才十三歲,如果一般的女孩兒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懵懂而羞澀的,可是她卻太過倔強和強勢,可是就算如此,依舊磨滅不了她的嬌小和稚嫩。
“不要吵醒皇后”凌燁軒有些不忍,開口低沉的說道。
是真的累了吧,在這峽谷中先是受到驚嚇,後來又忍痛,如今是應該累了。
“是,屬下明白,但是屬下怕皇后娘娘著涼,雪山氣候原本的就陰寒,而現在又正值半夜,露重”旁側略帶擔憂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凌燁軒才發覺原來是楊飛。呵,看來他也累了,亦或是想的太多了,竟連最熟悉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可還有禦寒的東西?”凌燁軒嘆息著淡淡的問道,言語有著關切,也有苦澀。為什麼連說句關切的話語,都覺得喉中泛著無法下嚥的甘苦?
“回稟皇上,有,是屬下為了防止萬一帶來的一件皇上平日裡的明黃金裘”楊飛低聲說道。
凌燁軒劍眉微黜,明黃金裘是歷代皇帝的象徵,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穿。難怪一向細心的楊飛不敢輕易拿出,而是悄悄的在他耳邊說話。他遲疑片刻。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