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頁)
雲傾真的很美,有時候蠻兒都會恍惚覺得,她伺候的根本不是一個六歲的皇后,而是一個失足跌入凡塵的仙子,因為雲傾太過聰慧了,那是與年紀不符的深沉,何其罕見。
雲傾懶懶的擺弄著鳳頭釵,眼神定定的看著那幽綠的碧璽鳳眼,而後淡漠的遞給了蠻兒,忽略了她每日必行的花痴,只問道:“這麼說,皇上很早就來了?”,這的確不想皇帝的性格,凌燁軒向來以國事為重,從不為任何事情耽擱朝政,莫非,宮裡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亦或是,他發現了什麼令他不得不親自來相府,將她火速接回宮的理由。
“是啊,奴婢聽說,皇上卯時未足就到相府了,不過沒有立刻去後院找小姐,而是現隨相爺在客廳中小敘了片刻,又下了兩盤棋,待到天色起亮的時候才移駕後院的。”蠻兒如實回答,她將那枚鳳頭釵插在雲傾的髮髻上,幽綠的鳳眼和金燦燦的穗子襯托的雲傾更為嬌美,也增添幾分傲然。
雲傾閉上雙眼,前半個時辰凌燁軒在床榻前對自己曖昧而危險的話語依舊縈繞在耳邊,但是她卻怎麼都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麼。
這樣不急不燥,溫柔含情的凌燁軒是危險的,女人,永遠都要相信自古以薄情帝王家,否則……雲傾驀地睜開雙眼,眼底劃過一絲冰冷,起身道:“走吧……”
相府前院,濛濛細雨將周遭蒙上了一層薄霧,青灰色的百丈磚石被染成了暗沉色。一駕明黃色的馬車緩緩駛來,停頓在數名太監高舉的華蓋下站定的雲傾身旁。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後孃娘回宮。”細雨中,冷仲、冷戰天及後院所有的侍妾,除卻了稱病修養的三夫人和已經瘋癲的二夫人之外,全部聚齊,跪地叩拜。
“免了吧。”馬車內,皇帝的聲音帶著幾分疲倦,他有些懶散的看著窗簾外黑壓壓的人群,眼神滿是不耐,隨後收回目光,落在雲傾身上,有些虛弱的細微咳嗽了兩聲,低沉道:“皇后,該回宮了。”
“是。”雲傾垂眸,但眼角餘光卻還是撇見了冷仲微微抬頭時,面色顯露的一絲憂色。她眸光微沉,卻不動神色的提起羅裙,踩在內務府小太監的背上,跨上了馬車,坐在皇帝身旁。
馬車緩緩行駛,搖晃顛簸的漸漸的遠離的丞相府邸,如霧的煙雨朦朧中,雲傾在回望的瞬間,竟有種恐怕再也不能回到這個地方的悲涼之感。
冷仲、冷戰天,她名義上的父兄。恐怕要在這軒燁國一生都要承受傾扎,而她,與凌燁軒的鬥爭,也許總有一天也會因為皇族與冷氏這錯綜複雜的矛盾而從暗轉為明,可待到那時,她又該如何選擇未來的路?
無聲的輕輕嘆息,雲傾不僅有些失神,她似乎從來到這個世界上來開始,就一直在成就冷雲傾的野心還是成全冷婉兒的孝心之間掙扎,拔河。可是,就在剛才她離開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又放棄了這種無謂的鬱結,因為,冷氏必將會滅門,而她的未來,卻依舊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皇后在想什麼?”雲傾耳邊突然想起了凌燁軒低沉而不悅的聲音。
雲傾回神,下意識的朝皇帝看去,只見他劍眉微鎖,雙眼正探究的看著自己,似乎已經保持這種姿態很久了。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雲傾淡淡一笑,輕道:“臣妾在想皇上對臣妾說的話。”
“哦?”皇帝的聲音微揚,顯然不相信雲傾的話,不過他卻笑起來,似乎很有興趣:“皇后想起朕說的那句話了?”
雲傾微怔,眉宇動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追根究底,於是便胡亂的應了一句:“皇上今日對臣妾說的話。皇上說,讓臣妾不要讓皇上太過想念,否則,皇上會不知道往後該如何對待國丈和國舅。”說著,雲傾睇向皇帝,眼神帶著幾分沉思的道:“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凌燁軒微黜起劍眉,似乎對雲傾的話很震驚,彷彿他根本沒有說過這話,更像是他自己在無意中洩露了什麼重要的秘密一般,面色變了又變。少頃,他竟有些遮掩的道:“恩,那可能是朕這幾日太過思念皇后了,所以一時氣惱所說的糊塗話,皇后別放在心上。”
糊塗話?雲傾冷笑,這倒的確是個糊塗的回答。可是,雲傾卻還是理智的提醒凌燁軒:“皇上,臣妾才六歲,還是個孩子。”
“恩。”凌燁軒有些倦乏的閉上了那深邃的雙眸,俊美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表情,卻淡淡的答道:“朕也說過,皇后是朕的妻子,無論是六歲還是兩歲,這一點誰都不能改變。”說著,他突然睜開眼,深沉的看著雲傾,挑眉道:“皇后說是麼?”
這遊戲愈發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