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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猛的睜開雙眼,犀利的眼神帶著如火一般的殺意,她冷冷的看著雲傾,笑得猙獰,可是,她這樣的表情也只維持了片刻,隨後就仰首大笑起來,似乎釋放了自己所有的痛苦、不甘和憤怒,隨後,她一字一句的道:“問的好,問的好,哀家今日就告訴你,是,王氏的一切高於一切,哀家雲英之年,嫁入皇宮,做了先帝的皇后,那時先帝已經略近遲暮,身體虛弱,甚至連哀家的洞房花燭之後,都不能圓房。呵,哀家是為什麼進皇宮,去侍奉那個苟延殘喘的老皇帝?若不是為了王氏的榮耀,哀家何以葬送這一生?”
雲傾雙目眯起,因為眼前的老婦的蒼涼。
“先帝是一年之後才與哀家圓房的,為了讓哀家能生下嫡出子嗣,李太醫每日為哀家和皇上配置藥材,終於,哀家有孕了,不用再承受那個令人作嘔的蒼老身體,隨後誕下軒兒。可是,有了軒兒之後,先帝就不再臨幸哀家,原來哀家進宮,只是因為先帝要仰仗我王氏一族的勢力,讓哀家生下帶有王氏血脈的孩子來穩定朝廷,來讓滿朝文武擁護年幼的太子,哈哈哈,原來哀家承受了一切,都是為他們淩氏的未來鋪路的。”太后說著,心都的悲慟更深,恨意也愈濃。
“當哀家知道這一切之後,哀家都瘋狂的想要報復,哀家真是想過要收買朝臣,可是先帝的忌憚心很重,他阻擋了哀家的腳步,甚至都不允准哀家踏出後宮一步,大小宴會都不讓哀家參加,哀家漸漸明白了,王氏對於淩氏來說,就是一個工具,一個用完就丟棄的工具。哀家尋遍了辦法,都找不到發洩的缺口,終於,在一次回去省親的時候,哀家看到了一個自小與哀家就有過幾面之緣的表兄,他為人粗狂,沒有半點貴族氣勢,只像個山野村夫,哀家當時就想,如果與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也算得上是給淩氏戴了一頂最恥辱的綠帽子,當朝皇帝和一個山野村夫共御一妻,呵呵呵呵。”太后說著說著,竟然面露得意,甚至笑得眼淚都掉了出來。
她的臉上沒有羞愧,沒有苦澀,甚至沒有一點這個年代裡女子該有的矜持。也許,性情堅毅的她是被這樣的人生安排給逼迫得扭曲了,所以才想要瘋狂的報復。
“哀家原本以為,若是還能誕下一兒半女,那就算是更讓皇室蒙羞了,但是卻沒有想到,有一次無意中讓李太醫診斷的時候,他竟告訴哀家,先皇已經在哀家生產之後,在哀家的補藥裡下了絕育散,為的,是杜絕皇子為儲君之位而發生親倫叛亂,而後,哀家才知道,其實他是為了壓制王氏一再上漲的氣焰。哀家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只覺五臟都被撕碎了,哀家恨,恨這個男人,恨淩氏,恨皇城的一切。”太后怒氣沖天,咬牙的道:“後來,哀家漸漸懂得了什麼叫做手段,哀家也知道什麼才叫做殺人於無形,於是哀家收買了朝臣,故意在太子的藥膳中下毒,然後讓民間的匠師仿造了臣相冷仲的字跡書寫密信給太醫,造成冷氏一族欲要加害太子的假象,哀家要借用先皇的手,親手殺了那些忠良,哀家要看著他一手建造起來,自以為鞏固牢靠的朝廷被他自己慢慢瓦解。”
雲傾驚住,她在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年的事情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原來冷氏一族倍受先皇和凌燁軒的打壓,還差點失足,都是因為太后從中作梗。
太后看著雲傾驚詫的神色,神色卻是越發的張狂得意,她冷冷的笑著,繼續道:“哀家籌劃了多年,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效果,哀家要看著軒燁國的王朝一片一片的瓦解,一寸一寸的粉碎,而哀家在這場計劃中唯一失敗的就是,差點害死了軒兒,哀家沒有想到送去藥膳的時候,試藥的趙安竟然被先皇郊區了,好在有一個顏美人為他擋住了災禍,讓他平安無事,可是那個該死的顏美人從鬼門關裡逃出來之後竟然大言不慚的要成為太子妃。”
雲傾閉上了雙眼,她一直都疑惑著當年的事情,可是卻沒有想到,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開口問凌燁軒,卻無意中在太后的口中得知了這場策劃了多年的陰謀。擁有著這樣的手段的婦人,難怪她可以讓龐炎深信不疑的背叛皇帝,拿自己的性命來逼宮謀反,也難怪可以讓一直安穩,沒有任何妄念的東伯侯和南伯侯都變得野心勃勃。
“冷婉兒,哀家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要你知道,哀家的計謀不輸給你,哀家是輸給了軒兒,哀家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為了你這個妖婦,連忠孝仁義都忘記,更沒有想到你這個妖婦沒有別的本事,倒是可以迷惑帝王的心智,讓他忘記了對冷氏的忌憚和仇恨。”太后說道這裡,突然掙扎著爬起身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她雙目微紅,厚重的寬袖下,大手握緊,不住的顫抖。
雲傾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