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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身份下跪求情。他是一個慈父,是一個仁商,是良師益友,徽商沒有了他,就像醫界沒有了馮子洲。
靳陶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低聲說,“林晚,你跟我來一下。”
我木然轉身,“去哪裡?”
“徽州分會。所有徽商都等在那裡。”
我隨靳陶走進往日熟悉的院落,老樹猶在,舊牆不改,只紅景天的那間大屋,門上落了鎖。不知是有心人,還是人無意,反正那間屋子我不願再多看。所有人都坐在議事的屋子裡,表情或沉痛或落寞,好像一群沒了頭領的大雁。
有時,我寧願自己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用不起紅袖這樣的丫環,認識不了馮子洲和紅景天這樣的大人物,那麼他們的離開,於我不過是芸芸眾生的一場場輪迴,不會讓我痛得這麼撕心裂肺。
靳陶走到正中,環顧四周,“今天,我要代表洪大爺,宣佈一下他的遺言。”
堂上的徽商面面相覷,還有幾聲微小的議論。
“洪大爺名下所有的產業,將由林晚接管。另外,洪大爺指名的下一任徽州分會掌戶的接任者,也是林晚。”
一語激起千層浪,好幾個老資格的徽商“簌”地起身,紛紛回過頭,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我對這個遺言的來處一頭霧水,對於紅景天幾時指定我為繼承人的事也渾然不知,只得起身澄清道,“南班首,恕林晚多言,林晚不知……”
“你把那個扳指拿出來。”靳陶冷靜地說。
我依言拿出扳指,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幾個徽商紛紛傻了眼,還有人從我手中拿了扳指去仔細地看,看完之後,用更加詭異的目光盯著我。靳陶說,“是我親眼看見洪大爺把這枚扳指交給林晚的,我是證人。”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個東派的徽商站起來,“靳陶公子明明也在場,大爺為什麼不把這枚扳指交給您?”
靳陶從容笑道,“大爺這一生做了無數次的決策,帶領徽商走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如果大家不信賴他,就不會這麼忠心耿耿地追隨他。我想大爺這麼做,必定有他的用意,請大家尊重大爺最後的決定吧。”
“不可能!林晚沒有任何資歷,更不是我們徽商出身,要我服一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有徽商憤而起身離席,頃刻之間,屋中的人就走了大半。這一次倒是沒有什麼東派南派之分,大家行動一致,出奇地團結。
待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站起來對靳陶說,“你也應該猜到是這個結局,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你大可以說洪大爺是把產業和徽商都交給了你,我也會幫你作證的。”
靳陶雙手抱在胸前,用輕鬆的口氣說,“我是這樣的人嗎?何況我與大爺相識多年,他是我的良師益友,我深知他不是武斷的人。他臨終之時,既然選擇了你,必定有他的用意,他從來沒有看錯過人。林晚,你也千萬別讓他老人家失望啊。”
不知何時開始,他對我的稱呼不再是疏淡的一聲“夫人”,而是直呼其名。這樣的稱謂瞬間拉近了我們的距離,好像不再是兩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更像是一對並肩作戰的朋友。我深知前路不易,但幸有知己比鄰。
*
雲顧言雖然返回徽州,但因為洪景來急急病倒,她已經無暇顧及旁事。
念臨風被賢王還有陸羽庭牽制住,已經有幾日未曾露面。
白蔻從壽誕的第二天起,便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一邊幫我處理紅景天名下的產業,一邊調理照顧我的身體。
徽商之中,仍然無人肯聽我的號令,東派和南派甚至還聯合起來,禁止我進入徽州分會。在他們的眼裡,我是個謀奪不義之財的小人,更是個心機城府都深不可測的女子,自然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看。只有金不換肯幫我,一旦忙完水雲間的生意,他就會來協助我。
徽州紅茶因為商戶的不肯妥協,讓蘇商遲遲沒有出手收購。雙方僵持,本來勢均力敵,然而紅景天離世,洪景來病倒,靳陶為處理紅景天的後事忙得焦頭爛額,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徽商漸漸敗下陣來,我已經聽到傳言說,有的商戶要降低價格。
這個節骨眼兒,紅顏來見我,說了一件我們都始料不及的事情。
“那天蘇商的人到我們那兒喝酒,我無意間聽到,洪大爺的死好像跟他們有關。”
對於這點其實我早已經有所猜想,眼下徽商亂作一團,得益最大的人就是最有可能對洪大爺痛下殺手的人。只是苦於沒有證據,現在又已經死無對證,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紅顏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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