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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疑惑地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夫人,你這身衣服好漂亮呀,極其合身!什麼時候新作的衣服,我怎麼都不知道?”她拉著我站起來,又繞著我轉了一圈,“跟著夫人這麼多年,從未見夫人穿哪件衣裳這麼好看過!這肯定不是夫人的眼光,是雲裁縫選的?”
我胡亂地搪塞過去,心中不平,我穿著念臨風賞的衣服接受別人由衷的讚美,真叫一個諷刺。正打算出門,府裡的家丁小跑著來報,“夫人,府衙的衙役來了,請夫人過堂一趟。”
*
公堂之上靜寂無聲,宋清流此刻站在堂上,成了待審的人,而正在審案的那個人是御史柳毅。
我坐在一旁,細看自己手指上的蔻丹,琢磨著城裡時興的紅色千篇一律,實在沒什麼新意,下次不若採些紫色的花瓣搗爛了來染。
柳毅拍了一下驚堂木,跪在堂上的賈富和江別鶴紛紛震了一下。
“把吉祥街的屠夫孫照帶上來!”
柳毅話落,便有衙役去帶了孫屠夫來。孫屠夫畢竟是草民,平日裡見的最大的官就是知府,看到御史有些戰戰兢兢的,“小……小民孫照照……叩見大大大人。”
柳毅威嚴地問,“你是口吃麼?”
“不不不不是!”孫屠夫拜道,“小民只是……怕怕怕怕。”
柳毅皺眉,一張國字臉,顯得更加威嚴,“你且把吉祥街一事的始末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本官決不輕饒!”
“是是。”孫屠夫吐了口口水,挺直了腰板說,“小小民是吉祥街上的屠戶,本來生意做得好好的,有一天江別鶴他來鋪子裡說,這個鋪子已經被官府賣給他了,要小民即刻搬搬搬走。小民氣不過,就拿了租約想到衙門跟宋大人講理,可是宋大人不見。”
柳毅看向宋清流,“宋知府,你為何不見?”
宋清流拜了一下,“大人明察。下官當時正在全力追捕朝廷欽犯,不在府衙是常有的事。這個,郡馬爺可以作證。”
柳毅看向坐在我對面的念臨風,念臨風點了點頭。從我進來到現在,連宋清流都忍不住多看了我一眼,只有他,自始至終沒給過我一個正面。昨天夜裡還與我巫山雲雨的人,一副恨不得把我吃下肚子的樣子,到了白日便活生生地變了個人,真叫人憋屈。我暗暗下定決心,下次管他什麼夜深露重,斷胳膊傷腿的,一定要把他關在門外,絕對不再心軟!
柳毅又問,“宋知府,本官問你,官府的租約上,是否有寫明,除非拆建,否則絕不驅散租用的商戶?”
宋清流連忙跪在地上,抱拳道,“大人明察!小的並未把吉祥街賣給江別鶴,只是看到吉祥街有幾處商鋪破舊,便讓商戶暫時撤離,待翻新整修之後再搬回去。江別鶴名下的木工店願意以極便宜的價格承擔此次的工事,下官這才允許他經常出入吉祥街的。”
江別鶴連忙附和,“是這樣的沒錯。孫屠夫誤會了小的意思。”
孫屠夫氣得發抖,“騙騙騙人,你們都在騙人!天地良心,你們在御史大人面前,也不不不說真話!”
柳毅拍了一下驚堂木,“公堂之上,莫要喧譁!”
孫屠夫抖了一下,乖乖地跪好,眼睛偷偷地瞄了我一眼,有無盡的委屈。
柳毅又問,“賈富,你家綢緞莊的夥計,緣何要燒物什?可是與吉祥街被賣有關?”
賈富胖胖的身子前傾,“大人明察。小的只是聽聞宋大人要整修吉祥街,為了配合官府的工事,就吩咐鋪子裡的夥計把一些舊的大木櫃處理掉。可是那些夥計躲懶,竟然就放在後院裡頭燒,這才驚動了大人。請大人恕罪。”
我長吐了一口氣,懶懶地看著跪在公堂上的三個人,他們表情各異,各自有各自的算盤。可憐孫屠夫是直腸子的人,鬧不清眼下的形勢,還一個勁地給我使眼色,盼我能幫他說說話。天可憐見,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還不就是賈富怕死,怕到時候紙包不住火,拉我墊背,才以什麼聰慧過人,觀察敏銳的破爛理由,請我坐在這兒旁聽麼?
柳毅顯然也有些糊塗,“孫照,堂上三人口供一致,都說是官府要興工事。而吉祥街二十餘家商戶,只你一家說宋知府賣了吉祥街……你可有什麼憑證?”
“大人!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膽膽膽子,也不敢說謊。小的手裡本來有租約的,可是被他們搶了,腿還被打折了!”
宋清流回過頭去看他,喝道,“大膽刁民,休要胡言!你有何證據說你的租約是為我們所奪?吉祥街二十幾家商戶,只有你的租約丟了,你是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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