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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長時間,我都想問,也許我趙明澤有罪,也許我犯了太多錯,但我可以改正。我已死過一次,拿命來贖罪,你還不滿意麼?
穆恬,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會知道的,早晚會知道的。”穆恬回吻我,唇舌交纏。
呼吸之間,穆恬呼喚了我一聲,我太恍惚了,以至於沒有聽清他呼喚的是“趙明詰”,還是……“趙明澤”。
但有什麼好奇怪的呢,我一直在等他發現我是誰。
只要我是趙明澤,他總有一天會認出我。
畢竟,他如此愛我。
☆、Chapter 51
第二天;我便了解到穆恬;昨日他話語的含義。
趙明澤得罪的人,與我爸趙起比起來;實在少太多了,但是他那個性格;有仇人是必然的。
穆恬,赫然在列。
他竟也是父親的仇人!
我恍惚間憶起;我爸的房間,是很少人去的;那裡有一副巨大的黑色的畫。畫上只有黑色,由淺及深的,一點一點塗抹在畫布上。
我不懂那幅畫的含義;因此曾經問過父親。
父親只是沉默;拿起乾淨的毛巾,在畫的邊框上慢慢地擦拭著,乾淨的毛巾被灰塵染黑,父親卻擦得很仔細。
我從未見他用抹布擦拭過那幅畫,他只用一塵不染的毛巾。
家裡還有另一件奇怪的事。
客廳中有一架白色的鋼琴,也是一塵不染,它靠在床邊,沐浴在陽光下,看起來十分漂亮。
可是家裡卻沒有人彈。沒有人會,除了後來才學會的穆恬。
說起來,穆恬纖長的十指,在這架鋼琴上飛舞的時候,太讓我迷醉了,以至於常常被穆恬批評為“趙明澤是個愛做白日夢的人”。
我不知道這架鋼琴放在這裡的用意何在,難道只是為了當一個擺設?
雖然這個擺設的花費對於趙家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定時定期的護理,還有時不時的調音,讓人似乎總有種錯覺,這架鋼琴的主人,還會隨時回來似的。
原來這兩件東西,其實果然是有舊主人的。
可惜已經死了。
被我父親逼死的。
這個人姓穆,叫穆平躍。很有意味的名字,名如其人,照片上的他,看起來也十分斯文,和穆恬長得有幾分像。
早年,他是我爸的好朋友。他們一起打拼,白手起家,從上海淘金,又到北京來,折騰了好幾遍,總算發了大財,成立了趙穆地產,後來又涉足了許多行業,公司逐漸發展壯大,變成了趙穆集團。
我一直以為趙氏集團的資金,是由於我爺爺是個地主的關係,原來是他們倆白手起家,一點一點搭起來的地基。
集團越來越大,財產越來越多,能握在手裡的權力也越來越多的時候,友誼破裂了。
父親和穆平躍常常爭吵,一吵就是一天一夜,為了各種各樣的原因,譬如工作的創意,譬如分工,譬如財產分割,譬如股份佔有率……什麼都能吵起來。
最後,父親想出來一個惡毒的主意。有一天,他把穆平躍灌醉了,扔到妓館裡,讓他抱著一個未成年的小雛妓裸睡。然後又叫了一幫警察。
穆平躍就被以猥褻未成年罪和嫖妓罪給關進監獄了。
那年他被判終身監禁。
穆平躍忍耐不了從天上掉到地上的強大反差,自盡了。
穆平躍的妻子,聽聞了這個訊息,也承受不住,跳樓自殺了。
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一些什麼別的心理,父親把穆恬帶進趙家撫養,他成為了我的傭人,我的玩伴,我的戀人。
我十分好奇,父親居然會忍住,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兒子,和他仇人的兒子攪在一起當同性戀。
我這才恍然,父親明明強大無堅不摧的心態,在某些時候,露出的寂寞表情。
可笑我模糊的記憶,還有趙家人集體的灌輸,讓我一直以為穆平躍,穆恬的父親,曾是父親的司機,傭人。
我這才恍然,穆恬為何如此恨趙家。
如此恨我。
穆恬說,那一天,我執起他的手,要向他表白,與他約會的時候,他心動了,沒有拒絕。
我明確地記著,那一天,他的目光如此柔和,表情如此溫暖,似乎微微鬆了口氣似的。他沒有拒絕,沒有吐出任何讓我不快的話。
記憶太清晰了,以至於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