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他把晚餐搬上餐桌,自己吃了一會兒,不見小王子過來,心中雖有些疑惑,也不甚在意,吃過飯出去散步,回來進浴室細數時看見地板上有一點血絲。他沉思了一會兒,不覺得今天下手太重。然而洗完澡他還是去小王子房間看了一眼。
房間很暗,星光灑進來,只能看見床上黑乎乎一團。湛藍走過去,伸手探在他臉上,只覺得撥出的鼻息十分灼熱。湛藍把蠟燭點燃,湊近一看,就見小王子臉上發紅,額頭上破了點皮,渾身瑟瑟發抖,看起來是發燒了。
湛藍下意識地要出去找藥,可是他猶豫了一下,心想,發燒又死不了人。他在小王子臉上拍了一下,又喚了幾聲。小王子嗯了一聲,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幾句。
湛藍湊近一聽,聽他是帶著哭腔喊“爸爸”“媽媽”之類的。湛藍臉一寒,又想到兩人之間的仇恨,立刻站起來,那一點憐憫之心也收起來了,惡狠狠道:“活該!”
湛藍自己回到房間,因為白天睡足了覺,晚上倒睡不著,迷迷糊糊的時候想起自己四處流浪的生活。他身體強壯,一年到頭很少生病,但是一旦生病就差點要命。他還記得自己有一次發燒,一個人躺在橋洞裡,一點吃的都沒有,只喝了一口髒水,滿身惡臭,差點被士兵當成屍體扔到荒郊野外。後來自己還是熬過來了。
湛藍想到這裡,忍不住爬起來想找點藥水給他。可是一想到要不是因為小王子,自己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他暗自罵自己,又躺回床上。
湛藍的母親是一個善良溫和的富家小姐,父親是一個勇敢而豪爽的年輕獵人。湛藍外表和他父親一樣英俊高大,骨子裡卻流著母親善良溫厚的血液。他幼時陪父親打獵,看見受傷的小狼就心疼得不得了。他父親覺得他性格太溫和,母親卻極喜愛他這種善良的性子。
湛藍心事複雜地睡下,第二天早上醒來做好了早餐,本打算自己吃了就出去捕魚,然而卻鬼使神差地來到小王子床邊。
小王子這個時候已經醒來,只是身上沒有力氣,迷迷糊糊地躺著,感覺到有人走近,他勉強睜開眼睛,看見湛藍,先嚇了一跳,然後勉強一笑:“你別催,我馬上就起來了。”
湛藍把一杯牛奶放到桌上,鄙夷道:“嬌生慣養。”
湛藍一上午在沙灘上找了很多石塊運到院子裡,準備在廚房弄一個壁爐。小王子搖搖晃晃地走出來。看見院子裡一堆白花花的雲母石,好奇地問:“這是幹什麼的?”
湛藍愛理不理地說:“建爐子用的,以後咱們就可以烤麵包了。”
小王子坐在臺階上,下巴搭在膝蓋上,虛弱地一笑,兩隻眼睛完成了月牙:“太好了。”
湛藍掃他一眼:“廢物,別坐在這裡礙事。”
小王子站起來,就要回屋子。湛藍又叫住他:“大白天躺在床上挺屍嗎,院子裡這麼多活你不會做幾件嗎?實在沒事幹的話後院裡那麼多柴禾你去收拾一下。”
小王子此時頭暈目眩,也沒力氣和他吵架,只好扶著牆慢慢走到後院。
湛藍並不指望小王子能幫他做什麼,單純是看著對方就有氣,所以想辦法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過了一會兒,小王子又跌跌撞撞地走進來。湛藍疑惑道:“你又怎麼了?”小王子把兩隻手伸給他看了一下,然後紅著眼睛跑進屋子裡。
湛藍吃了一驚,就見小王子手心通紅,滿手都是密密麻麻的木刺,大概是搬運木頭時不小心扎手了。他無可奈何地走進屋,找出鑷子和酒精,把小王子招呼到身邊,用鑷子把他手上的刺一根根剔出來,然後用酒精一點點擦拭。
小王子坐在他身邊,疼得出了一層汗,加上還發著燒,不知不覺把頭抵在他肩膀上。湛藍覺出他身上有些燙的嚇人,於是不帶感情地說:“我抽屜裡有退燒藥,你一會兒吃一些。”
小王子閉著眼睛,嗯了一聲。湛藍又舉著他的手,嘲笑道:“真是嬌氣,一點活都幹不了,這手嫩得跟小孩子似的。”
小王子用手背磨蹭了一下湛藍的手心,輕聲還嘴:“糙得跟砂紙似的。”
湛藍不允許自己給小王子好臉色,所以包紮好手,就自己幹活去了。小王子自己找了退燒藥,吃了幾片又躺回床上。到了下午,身上出了一層汗,像是已經退燒的樣子。不過他不肯起來,仍然作出虛弱的樣子。因為一旦恢復健康,湛藍必定要對自己隨意打罵。
湛藍做事效率很高,到了晚上壁爐已經差不多完工了。他心中很高興,忙忙碌碌地做好了晚飯,剛端上飯桌,小王子就從屋子裡走出來坐到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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